——蟲族之心?
聽到杜若川的詢問聲後, 謝雲澤微微眯起了眼睛。
果然,杜若川對於蟲族之心的下落非常的在意。
在他們小隊原本困在蟲族部落的時候,杜若川通過係統的提示, 原以為已經找到了那最為根本的東西, 不過卻在離開了之後才發現,那個東西隻是一具失去了生命體征的□□。
而蟲後康斯坦丁陡然變了的臉色,也讓謝雲澤感覺到了有一絲不對。
原本在謝雲澤肩頭趴著的那一隻粉白色的小蟲卵, 在係統的驗證下,已經明確了它的身份。
——那是蟲族之心的一道殘缺體。
而在謝雲澤清醒之後,那粉白色的小蟲卵也不見了蹤影。
一切一切的迷霧,似乎都預兆著重重的危機。
謝雲澤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不由有了那麼一絲的懷疑。
也許那隻粉白色的小蟲卵,並不是正統的蟲族, 也是屬於異種的一部分。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它為什麼屢屢要幫助自己?
——這是讓謝雲澤不能理解的。
蟲後康斯坦丁聽到杜若川的詢問之後, 卻是冷笑著反問了這麼一句話, “你想知道蟲族之心做什麼?”
他的眼裡閃著讓杜若川都感到頗有些危險的光芒, “這似乎並不是你一個人類, 應該會了解到的東西。”
杜若川笑了笑,剛想要說什麼,在下一秒, 一道破風般的聲音,在他們的背後響起!
他們三人似乎都沒有任何準備的樣子, 那原本藏在他們身後的黑影,臉上露出了一絲頗有些許得意的神情。
而讓黑影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手中的長矛將要碰到蟲後康斯坦丁的時候,一隻極為危險的足節就這麼伸長……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它咬了咬牙,似乎是想要退後將那足節拔出,同一時間,一道冷白色的火焰也在那道黑影的身上被快速的點燃著。
它根本就來不及嚎叫,便化作了一灘血霧……
謝雲澤皺了皺眉,慢慢地來到了那黑影的跟前。
在月色的照耀之下,謝雲澤清楚的看到了,那黑影在化作血霧之前所長著的樣子。
那名人類,不,準確的說是被異種寄生的人類,倒在了地上。
那一血肉之軀和這個副本之中的原始人類非常相似,不過似乎是由於被異種改造了的緣故,他的身體上布滿了青色的血線,肌肉也比原來的樣子更為健碩了幾分,眼白突兀的外翻著。
在對方徹底消融之後,謝雲澤將自己手中的銀色鐮刀往地上戳了戳,便看見那殘留的一小個細細的黑點。
杜若川也來到了謝雲澤的身旁。
他看著那在血霧之中兀自掙紮著的異種,挑了挑眉,不斷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打火機,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興味的神情。
“這隻異種的防禦能力……明顯比起現實世界的異種好得太多了。”
杜若川若有所思的說道,“一般情況下來說,我手中的火焰,在這樣強度的熱度下,足以把初級的變異異種焚燒殆儘。”
“然而,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麼一隻小異種,竟然還殘存著一線的生機……”
“——這說明了什麼?”
杜若川把目光放在了謝雲澤的身上。
謝雲澤卻仍然緊緊的盯著那不斷翻滾的黑點,聲音卻比起以往冷了些許,“如果說現實世界的異種,真的和這種怪物帶有一種淵源的話,那麼這就說明了幾種可能……”
“——那就是,現實的異種已經被主神削弱過了,或者說,主神在創造副本遊戲這樣的模板的時候……把遊戲中的異種加強了。”
黑發青年手中的銀色鐮刀微微一用力,那本來還在掙紮著的小異種便被他就這樣砍碎了。
它本身就隻剩了那麼一口氣,所以,謝雲澤這一積分倒是得到的很容易。
【叮——檢測——檢測——】
【擊殺異種x1】
聽到謝雲澤的猜測之後,杜若川把纏著繃帶的手指摩挲著自己的下顎,慢慢說道,“其實,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後,我一直都有一個奇妙的猜測。”
“你說,像入侵我們現實世界的異種,在副本之中都可以找到原型,並且也可以隨意的更改它們的數值強度……”
“那麼我們所在的世界,是否是真實的呢?是否也是可以被主神隨意更改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了一陣一陣“劈嚓劈嚓——”的聲音,就仿佛是烈火灼燒一般,把杜若川的話語打斷了。
謝雲澤把手中的銀質鐮刀收起,將目光一向了那遠處。
那裡似乎是杜若川他們選定的人族部落暫時所紮的營地,一陣陣淒慘的哭嚷之聲自那裡響起。
而就在謝雲澤把目光放在那裡的時候,杜若川卻把目光看向了謝雲澤的麵頰。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確是生了一副極好的麵孔,在這血夜之中也給了他一絲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種問題,還是留到現實世界再討論吧。”
謝雲澤淡淡說道,“在現在的情況之下,你我也沒有什麼時間在探討這種無趣的哲學的問題了。”
“你們陣營之中的人似乎受到了異種的攻擊,你不擔心嗎?”
杜若川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那張斯文俊秀的臉上算是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神情。
“如果他們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都不能自保的話,那留著似乎也沒什麼用處。”
“杜先生,你可真夠絕情。”謝雲澤挑了挑眉頭。
而男人聽到這一聲調侃的話後,那狹長的眼眸彎起,半真半假一般的說道,“那你可真是誤會我了。”
他那藏在鏡片下的眼眸,似乎帶著某一種充滿著深意,像是整片天地隻剩下了謝雲澤一人,他的眼裡也隻能看見謝雲澤一人。
“如果你加入的話,我可不會對你這麼絕情,小家夥,你是特彆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嗓音莫名帶著一種磁性,更透著一種成熟男人的認真感。
——他似乎是在真心實意的邀請著自己。
黑發青年在心頭想到。
——然而……
“真抱歉,我隻喜歡一個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