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我給他們倆講一下。”
蕭問劍說完,又對明玉秀說:“明老師,雖然報告上說,是肩周炎,但我看不隻是肩周炎,我懷疑還有肩袖損傷,因此建議您做一個核磁共震。”
“肩袖損傷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做核磁共震?骨科醫生給我說,隻要做一下理療可以了。”
“明老師,您相信我,我師父就是以中醫骨科見長,理療我就可以做。但這個肩袖損傷,如果不及時治療,會非常麻煩,嚴重時,可能以後都不能用手臂了。”
明玉秀被嚇了一跳:“小劍,你不是嚇唬我吧,有這麼嚴重嗎?”
蕭問劍說道:“我不是嚇唬您,但我不能確診,建議您做一個核磁共震。這樣,現在才三點多,我們到夢姐上班的醫院做一個核磁共震檢查,結果很快可以出來。”
明玉秀連忙答應。
蕭問劍背上小書包,兩人走到蘇夢上班的醫院,掃健康碼,出示行程碼,進入醫院,掛了骨科的號,到了骨科報到之後很快就看病,醫生詢問之後,開了檢查單,明玉秀交費之後,兩人到核磁共震檢查室排隊等候。
“滾,老娘在上班,忙著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高大的男人被推開。
一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走過來,烏黑發亮的長發,簡單地紮著,額頭滾圓飽滿,眉毛比一般女子畫得更濃更長,一雙明亮而靈動的大眼睛,嫵媚而不失內斂,高挺的筆梁,淺藍色醫用口罩遮不住秀美的麵容,白皙而修長的脖子,傲人的山峰隨著步幅的擺動在白大褂裡時隱時現,胸前掛著:“主治醫師:蘇夢”的胸牌,白大褂下麵是肉色絲襪,腳穿油亮的黑色軟底皮鞋。
“媽,你怎麼來了?”蘇夢發現了明玉秀,小跑過來,驚喜地問。
那個高大的男人見情況不對,悄悄地溜走了。
明玉秀還沒有開口,蘇夢突然發現新大陸,又跑了幾步,在蕭問劍麵前,停了下來,一把揪住蕭問劍的耳朵:“兔崽子,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蕭問劍被突然襲擊,痛得大叫:“疼!疼!記得記得,夢姐,這不是過來看你了嗎?”
蘇夢看著蕭問劍,這家夥一頭長發,全身曬得黝黑,一身不協調的衣服,三年前買的牛仔褲變成了七分褲,連顏色都掉完了,甚至還有幾個破洞,心中一疼,放手了。
蘇夢半是責怪半是心疼地說:“你頭發也不剪?又曬得這麼黑。”
蕭問劍老實交待:“這不著急過來看你……你們全家嗎?”
蘇夢一生氣,又拎著蕭問劍的耳朵,並且加大力度:“臭小子居然敢騙我。老實交待,你怎麼把我媽也騙過來了?”
蕭問劍痛得不行,連忙叫道:“疼死了,夢姐饒命!明老師救命!”
明玉秀笑眯眯地看著,說:“蘇夢,這是上班的地方,你彆鬨,領導和同事看到了不好。”
蘇夢終於放開手,嚴厲地說:“老實交待,你將我媽騙過來乾嘛?”
明玉秀解釋了一下,蘇夢這才相信。蘇夢突然一把摘掉蕭問劍的口罩,看到蕭問劍的爛臉,心中又一疼,明玉秀這才注意到蕭問劍的臉,關切地說:“你的臉怎麼了?”
蘇夢說:“他的左臉是高考時被掉下來的電扇劃的,右臉是江老師打的,將青春痘打破了,不對,這裡怎麼有一塊今天的新傷,老實交待,是怎麼回事?”
蕭問劍非常奇怪,說:“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蘇夢生氣地說:“我知道得多呢,你這臭小子。我帶你到皮膚科處理一下。”
蘇夢回頭對明玉秀說:“媽,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馬上回來。”然後拉著蕭問劍要走。
蕭問劍沒有動,拒絕道:“姐,傷口我自己已處理過了。”
蘇夢一愣,說:“你師父不是研究骨科的嗎?”
蕭問劍回答:“這畢竟隻是皮外傷,小問題,用不著處理了。”
蘇夢生氣地說:“小問題?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女朋友都找不到?你小子長本事了,我的話也敢不聽了。信不信我給你豬耳朵拎下來?”
蕭問劍無奈,隻得戴好口罩,站起來,蘇夢驚喜地說:“一年不見,臭小子又長高了不少,你已超過你爸了。有一米八了?”
蕭問劍如實彙報:“高考體檢時,是179.5厘米。”
蘇夢感慨萬分,說:“第一次見你,你才一歲半,你媽抱著你來找你爸,我還記得那是2006年一月底,快過春節的時候,你胖乎乎的,濃眉大眼,大大的眼睛下有一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人看,眼睛都不眨,圓圓的小臉,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我當時就說,你這小子長大了,不知要禍害多少姑娘。”
蕭問劍尷尬地笑笑,不知說什麼。
蘇夢看到蕭問劍的穿著,恨鐵不成鋼地說:“跟我走吧。你這條牛仔褲,還是三年前我買的吧,還在穿。好好一條長褲,長高後變成了七分褲。明明是淺藍色的,硬是洗白了,居然還破了幾個洞。”
蕭問劍邊走邊解釋:“牛仔褲不是都流行有破洞嗎?”
蘇夢搖搖頭,說:“你這直男,和你爸一樣,算了,改天給你買兩條吧。”
蕭問劍看著自己的衣服,說:“我帶了衣服,不用買了。”
蘇夢咬咬牙,說:“你這衣品,我都不好評價。黑色運動鞋,居然穿白色襪子,關鍵還配七分褲。還穿一個深藍色的T恤。以前你都是喜歡穿無領的,現在穿一個有領的休閒裝,這上衣更像中年男人的上衣。最讓人不舒服是T恤的扣子,好像一個攝像頭在盯著你,與你的風格完全不符。”
蕭問劍暗自一驚,口中卻說:“衣品是什麼鬼?我自己穿著舒服不就行了?”
蘇夢歎了一口氣:“家裡沒個女人,可能都容易得直男癌。”
蕭問劍更不懂了,說:“家裡有兩個女人啊,師娘,小玥玥。”
蘇夢一邊走一邊說:“那是老人和孩子。”
蕭問劍不服氣:“老人和孩子也是女人啊,這兩個人總不能算男人吧?”
“除了這褲子,你的每件單品都不錯,但穿到一起不協調,這樣吧,下次我來給你搭配,你記得按我搭配的穿就行了。”
蘇夢不和這廝一般見識,突然想起什麼,說:“不對,你小子轉移了話題,還沒有告訴我你今天的新傷是什麼原因?”
“姐,昨天的傷和今天的傷,你也能看出來?”蕭問劍說。
“小劍,你以為天下就你是神醫,昨天的傷和今天的傷,我都看不出來?從2005年9月1日起開始上護校,對了,我也是那天認識你爸爸和誌遠的。三年後畢業,又讀了七年醫學,到現在,我好歹也有十七年的醫學經驗,你再轉移話題,不老實交待,我一定讓再添加一個傷口。”
“啊?我在上火車時不小心摔在扶手上,磕了一下。”
“你最好是實話,否則讓我知道你騙我,你等著,哼!”
蘇夢帶蕭問劍來到皮膚科,對一名胸前掛著:“副主任醫師:李閒”的女醫生說:“李主任,幫這家夥看看臉。”
李閒笑著走過來,問道:“掛號沒有?電腦上好像沒有號了。”
蘇夢笑著說:“馬上掛,你先處理。”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