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想到了很好的計劃,其實,就是對於漱石剛剛所說過的那個條件的利用。
【狩獵一隻鼠人得五分,救助受傷的同學得三分】
事實上,藤原雅其實很早就有一種預感,那就是——
貓人好鬥。
從最早的時候,她不過是盯著漱石看了一會兒,他就出言警告她狩獵開始前禁止私鬥。
由此可知,若是沒有了這條限製,平時私鬥的貓人會有多少。
再就是,這場考試完全沒有製止學生間互相搶奪戰利品的意思。
某種程度上,不禁止其實就是在鼓勵。
掠奪戰利品可是比救助同學還要多兩分呢。
所以,會選擇出手救自己同學的怕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會是選擇掠奪。
而這也正好給了她這個假貓人可乘之機,讓她可以利用這種機製,兩邊通吃。
“你確定要隻做這種陷阱,而不是殺傷力更強的?”
阿彌抱著一堆材料啪嗒啪嗒的跑過來,仰著頭看她,“僅僅隻是把貓給抓起來就可以嗎。”
他的表情在無光的環境下變得有些陰暗,“趁機殺了他們……”
“我還需要他們給我掙分呢。”
藤原雅甩了甩手中的布網,“陷阱還有幾個布置完?”
阿彌的臉一下子變得正色了起來,“隻剩下邊線的幾個了,但那邊的同伴動作也很快,肯定能在你要求的時間內弄完!”
但很快,他的表情又變得有些好奇,“阿紫,你弄這些陷阱抓貓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
“還記得我剛剛說什麼來著嗎?”
藤原雅用力將手中的網扯緊。
“嗯……相信你能帶我們回家?”
“前一句。”
“唔……你需要我們的,信任?”
“對呀,就是這個啊!”
她用力地拍了拍雙手,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相當的燦爛,“相信我就行了!其它的都不用想!”
阿彌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湊過去,用殘破的耳朵拱了拱她的臉頰。
“阿紫,你既不像鼠人,又不像貓人。”
他用手抱著她的頭,就像是小倉鼠喜歡在主人的手中撒嬌一樣,胡亂的拱,“你就像太陽一樣,但又沒那麼熱。”
藤原雅抬起頭,樹洞中看不到太陽。
她抬起手來,輕聲說道:“因為我既不是貓人,也不是鼠人,而是……人類呀。”
“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淪為珍稀動物的人類。”
阿彌鬆開手,發現自己看不懂她臉上的表情。
那表情對於他這隻鼠來說,有些太複雜了。
他隻是突然想起來,過去親戚們提起阿紫時所說的話。
她從被鼠人們撿到的那一天起,便要被培養成為一柄刺向貓人心臟的尖刀。
即使鼠人們對她再好,她的身高高挑,沒有耳朵也沒有尾巴,也終究是異類。
他的家被毀了,而她——這個世界上有可能所存的最後一隻人類,從最開始就沒有家。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去細看她臉上的表情,藤原雅就謔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說道:
“走吧,收網時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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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石,漱石。】
【夏目漱石。】
大到不可思議,甚至讓人無法呼吸的網中,漱石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但他臉上的表情,與平常時候的相差實在太大。
若是藤原雅在這裡的話,恐怕就能夠看出來,此時此刻他的表情與夏目一模一樣。
“……”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網中的其它貓人,又漠然的移開了視線。
鼠人的網,雖然看上去結實,但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依舊很好解決。
與此同時,網中的其它貓人也有陸陸續續醒來的架勢,一時間讓這裡有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