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公路北邊的...
是啊!
公路北邊是山,南邊是海。
二三十年前住在靠山這邊的人除了捕魚還能自行開墾耕地,隻要勤勞就能富足,靠海的那麵隻能依靠打魚為生,日子極為清貧。
可後來旅遊業發展起來。
靠海的人家都暴富了,家家都是開豪車住彆野。
剛那個李威家裡就光汽車都有好幾輛。
而靠山的這邊,一如三十年前。
這是條隔開貧富兩片天的公路。
歎了口氣,秦德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背著僅裝著幾身舊衣裳的編織袋朝家裡走去,影子拉長在泊油路上,淒涼又孤獨。
“叮!”
“叮當,叮鈴!”
卷砸門沒關,走到地坪外秦德就聽見客廳裡傳來陣陣風鈴聲,一個已進入風燭殘年的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串風鈴,他將大量的貝殼放在夾緊的雙腿上,非常認真的在每個貝殼中間鑽上小孔,然後用絲線串在一起。
“爸。”秦德喊了一聲。
老人抬起頭眯著昏花的老眼看了秦德一眼,立刻站起身去倒水,“德子,你發信息不是說還要半個月才回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漁船在公海發現魚群,回來就是禁漁期出不去了,所以船長臨時決定不回來了,我是搭海鮮運輸船回來的,運輸船上一路沒有網絡,所以就沒跟你說了。”秦德一口乾完大半杯水後說道。
“發現了魚群會漲工資吧?你還回來做什麼?”老人埋怨道。
沉默。
其實現在出去捕魚,最怕的不是捕不到魚。
自從櫻花國偷偷向海裡排放核汙水的消息泄露後,遠洋捕撈業就幾乎直接被乾黃了。
無數漁民滿懷希望的出海,曆儘艱辛好不容易從海裡刨到食,結果卻是捕到的魚一條也賣不出去。
“回來了也好,看你在海上曬得黑的,榮伢子回家前你在家養白胖點,到時候你這當爹的到親家家裡去有形象點。”滿頭白發的老人說完這句就坐回板凳上變得少言寡語,隻是一直低頭搓著自己的手。
秦德明白,或許父親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隻是看自己不說話了,怕自己嫌他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