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姐夫能不能拿到資金了,如果能拿到,有200萬的資金利息就需要我們來承擔,到時候從利潤裡扣除,等於是他幫我們去外麵借一筆……高利貸。需要我們承擔那部分利息。”
“如果他也拿不到錢,或者審批根本搞不定呢?”
“……那就……那就全完了。“鄒永興緩緩吐出幾個字。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不過,姐夫說,他也沒把握。他說,如果我們能把房子抵押的話,就簡單多了。”鄒永興索性把話全都說透。
一個枕頭飛到鄒永興的腦門上。本能的伸手擋開後,看到的是謝瑞蘭那流淚的眼。臉色鐵青,跟鐵觀音似的。
“憑什麼?當初說得天花亂墜的是他,現在出了問題,憑什麼壓我們的房子,你姐家裡不是四五套房子怎麼不拿出來?”
“姐說房子已經過戶到爍東名下了。你也知道,爍東已經大學了。沒多久要結婚……”
“那你兒子不要結婚?”
“阿弟還小……“鄒永興說不下去了。她看到謝瑞蘭又拎起了另外一個枕頭。
夜裡,趙芮被燙醒的。她忽然想起來,吃過晚飯後顏浩沒吃藥。隨便套了件衣服,趙芮下樓拿來了藥和水,叫醒顏浩讓他吃下。
然後她就真的體會到了38.5度的小鮮肉了。感覺……真不錯。
第二天,精神奕奕的趙芮看著萎靡不振的顏浩,回想昨晚的荒唐,搖頭不已。
謝瑞蘭的電話打來,讓趙芮心虛不已。畢竟昨夜二人還尷尬的碰了麵。這一大早就打來電話,著實有些……寸了?不接就更不行了。那更引人遐想。
下樓來,趙芮調整了心境,這才接通了謝瑞蘭的電話。
“喂?謝姐?”
“小芮。不好意思一大早打擾你了。我有事想和你談談。你方便嗎?”
“謝姐,我最近挺忙的,有事電話說吧。”
“電話裡說不清,就當姐求你了。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現在就在水岸小區外麵,最多耽誤你10分鐘。“
趙芮有些慌了。雖然她已經離了。屬於單身狀態。但是,她怕謝瑞蘭亂嚼舌根。畢竟兩人的交際圈有一些重疊。
“那好吧……那我出來”
“太熱了。你到會所等我吧。”
“好吧……“
趙芮簡單換了身衣服就打算出門,結果樓上傳來顏浩的聲音
“玄關有張黑色的卡,記得帶上。會所消費要出示的。”
“啊!”趙芮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去。”
“廢話……屋裡那麼安靜,你電話裡的聲音我全聽到了。去吧,記得先讓工作人員送份早餐過來。”
“嗯……”
趙芮按顏浩說的,到玄關的櫃子抽屜裡找到了顏浩說的卡片。拿起來看了看,上麵黑色的底色上麵隻有水岸的LoGo和b1等簡單的字眼。連“會員卡”“貴賓卡”之類的字眼都沒有。不知道的人,拿到卡片也猜不出具體的用途。
揣著卡片,趙芮頂著太陽來到了會所,在會所大廳的看到了謝瑞蘭,身邊還站著一位水岸的工作人員。
謝瑞蘭見到趙芮後朝那名工作人員說到“我約的人來了”
工作人員看了看趙芮,並未離去。隻是看著趙芮,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動作。
趙芮似乎明白了,拿出那張黑色的卡片出示了一下。
果然對方看到卡片後,微笑著點點頭,彎腰伸手,示意二人跟著走。
到了一處庭院的角落。安頓趙芮和謝瑞蘭二人坐下,工作人員拿來一份菜單。趙芮簡單點了一些早點,足夠兩人吃了,又讓工作人員送一份去家裡。
謝瑞蘭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趙芮昨晚果真就是在水岸過夜的。
“我朋友家人都出門了,就剩他一個人,然後他感冒發燒了,我過來照看一下。”趙芮解釋道。
謝瑞蘭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趙芮大赧。想用鏡子看看是不是昨夜顏浩留下了什麼印記。可是自己壓根沒帶包包出門。謝瑞蘭從包裡翻出小鏡子遞過去。
“你現在單身,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謝瑞蘭說到。
“……”
“其實,我已經有些理解你當初的心情了。”
謝瑞蘭昨晚一夜沒睡
昨晚她和鄒永興的溝通中,她感覺到了,在鄒永興的心中,潛意識裡認為他的姐姐家才是更重要的。認為是因為他姐姐姐夫的幫襯,他鄒永興一家子才能在鵬城立足,買車買樓,生兒育女。
所以,遇到困難了,自己應該毀家紓難。
謝瑞蘭和鄒永興爭執到淩晨,好在兒女都放暑假回了老家。否則肯定要吵醒的。
早上7點,看著抱著被子去兒子房間睡覺的鄒永興。謝瑞蘭終於體會到了趙芮當初的心哀。
不是因為謝曉東的出軌。其實趙芮作為嶺南長大的女人,對這種事情的容忍度還是較高的。謝曉東要是真能認錯,婆家再把立場擺正,趙芮未嘗不能原諒。
趙芮的心死,更大來自於婆家的態度。就像謝瑞蘭,為鄒家生育了一兒一女,撫養長大,而且自己也幫襯鄒永興的事業,甚至自己也能掙錢,為了這個家勞心勞力,但是到頭來卻還是沒有做為“鄒家人”的權利和尊重。這是謝瑞蘭最悲哀的。
趙芮亦如是。
\"那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趙芮聽謝瑞蘭訴說昨晚的事情,但是無法共情。
如果是昨晚之前,她或許還會有一絲動容。可是此刻的她,早已心如死水。
不對,不能說心如死水。
說江河改道更貼切。一江春水,向顏流。
一邊是乾涸的河道,再無情分流淌。一邊是澎湃的春水,綿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