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筱塚義男目光一凝,盯著那張紙條,隨手拿起來。
“防毒麵具?”
“車床刀具?”
“手術刀?”
每念一種物件,鄭謙一的身軀就愈發佝僂一分,到了最後甚至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冷汗已經徹底把鄭謙一的身體給打濕了。
筱塚義男把這清單念完,看到在清單的末尾竟然有一個落款:獨立團,於業。
這讓原本暴怒的筱塚義男瞬間冷靜下來,斂去了眼中對鄭謙一那幾乎已經形成實質的殺機,把鄭謙一從地上扶了起來:“鄭桑,這次你去獨立團替我們蝗軍立下汗馬功勞,你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如果不是筱塚義男扶著,鄭謙一估計又會再次噗通跪下。
“我安排人帶你下去休息一會兒,我這就讓人準備這清單上的物品,明天一早還麻煩你帶著蝗軍一起把這些東西押送到二道河子。”
“好,將軍。”
鄭謙一此時額頭上的冷汗這才停了下來,隻要鬼子不當場把他殺掉,那就好。
鄭謙一帶著滿身的冷汗走出了筱塚義男臨時指揮所,被秋天的涼風一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他在回來的路上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鬼子竟然如此平和,竟然接受了那在他看來無異於獅子大開口的條件。
難道,真的如同獨立團那幫人所說的,鬼子慫了?
如果鬼子慫了,那麼自己這些二狗子怎麼辦?
鄭謙一狠狠的甩了甩頭,把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從自己腦海中驅除出去,如今鬼子正如日中天,怎麼可能會敗?又怎麼能慫?
第二天一大早,從第四旅團駐地,二十輛鬼子的軍卡載著滿滿當當的物資朝著野狼峪的方向進發。
在這二十輛軍卡後方二十裡的距離上,第四旅團派出了將近三千人的隊伍在後邊跟著,防範獨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