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核心成員在考慮下一戰的目標是哪兒的時候,太原城內一片愁雲慘淡。
中條山一戰之後,當戰報報給鬼子本土軍部以後,整個鬼子軍部震怒。
自從它們進入華國以後,還從來沒有如此慘敗過,在其他的戰場上可能死的鬼子比這場戰役要多,但是戰損比卻從來沒有像如此的懸殊過。
時至今日,岡村寧次不得不承認,之前自已對於晉地反抗力量的認知確實有些不切實際。
“筱塚君,目前我們的戰報已經由軍部批閱了,軍部對我們這次的戰鬥非常不滿,你我的仕途很有可能會就此終結。”
崗村寧次歎了一口氣,此時蝗軍內部上上下下都充斥著徹底占領華國的想法,而且所有的青壯派軍官都有建功立業的念頭,自已這邊戰事失利必然會有大批軍官攻訐,自已這華北派遣軍司令的位置可是有不少人盯著。
筱塚義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慶幸,還好這次中條山之戰的負責人不是自已,不然真的要跟崗村寧次說的那樣,自已的仕途真的要受到影響了。
“將軍,還請放寬心,您在華北這幾年提出戰略構想取得了巨大的成效,我相信軍部那幫人肯定也心知肚明。
一時之間,哪能找到比您更加適合做華北派遣軍的人選來?
再說了,屬下聽說您跟蝗族的關係很好,我想天蝗應該也不會輕易同意取代您的位置。
隻要位置還在,以蝗軍的戰力何愁沒有功勞?”
筱塚義男給崗村寧次來了一次心理按摩,雖然自已不怎麼相信自已的說辭,但是隻要崗村寧次信了就行。
“你說有幾分道理,但是......”
雖然筱塚義男這話說的聽著舒服,但是畢竟自已心裡還是有些疑慮的。
筱塚義男趕緊岔開了話頭,不能再讓崗村寧次繼續追問下去了,不然自已這心理按摩就露餡了,就不好使了。
“將軍,明明我們已經占領了華國的東北以及華北,甚至他們的南方我們也控製了大片的土地,為什麼我們還要渡過黃河?
難道我們真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消化掉我們打下來的土地?”
筱塚義男問出了自已心裡的疑惑,自已作為鎮守一方的將領,即便做不到跟軍部那些搞戰略的家夥一樣的思路,但是也明白如果一條蟒蛇想要不切實際地吞掉一頭大象的話,那麼最終自已的結果就是會被活活的撐爆。
崗村寧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筱塚義男,歎了一口氣說道:“筱塚君,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侵占華國是有一整套的預案嗎?”
不等筱塚義男有什麼回複,崗村寧次直接自問自答道:“最開始的時候可能有,但是到了後來已經徹底變形了。
我敢肯定軍部的那幫馬鹿們肯定沒有拿得出手的計劃,對於他們來說很有可能就是打到哪兒算哪兒,能占多少就是多少。
如今,再被少壯派軍官所裹挾,我估計軍部的那幫馬鹿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崗村寧次憋在自已心裡很久的話,終於在這個當口是全部吐露出來了。
筱塚義男瞪大了眼睛,作為鬼子陸軍高級指揮官之一,他之前是隱隱有些猜測的,甚至在他的心中也做了屬於自已的結論,但是當這個結論通過真正能夠話事的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卻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將軍,這可是一場滅國之戰啊,怎麼會如此的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