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1 / 2)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

小小的吳家,後院積滿了雪。

一大早就爬起來的雪竹拿著掃把呆呆站在屋簷下。

雪依舊還在下著,地上的積雪越積越厚。

所以雪竹不知眼下該怎麼辦。

現下掃吧,也白掃,雪還沒停呢。

不掃吧,他看著難受。

家裡後廚便在對麵,做完早膳收拾好廚房的大娘打著哈欠出來,腳步輕點,便踏雪飛到雪竹一旁。

她拍拍他:“彆掃了,掃了也白掃。”

雪竹抿抿唇:“會難受。”

“到底還是孩子。”大娘憐愛道,“我看你這孩子實誠,和你說幾句。”

她下意識往吳惟安的房間看了看,壓低聲音:“你隨便掃掃偷偷懶,彆太勤快。像我,每頓就挑最簡單的菜肴準備,可快了。還有那位——”她朝專門負責洗衣服的房間努了努下巴,“他最會偷懶,所以你多學學。”

雪竹想了半天,還是義無反顧地拿著掃把衝了出去。

後廚大娘砸吧砸吧嘴,搖搖頭,回屋補覺去了。

房內,秦老又來做客。

吳惟安將紀雲汐一大早送來的丹芝扔給對方。

秦老拿著那點丹芝愛不釋手,他妥帖塞進懷裡:“總算都好了,我明日便啟程去渝州看看那家小公子。”

“嗯,路上小心。”吳惟安剛起沒多久,長發用一根簡簡單單的木簪束著,穿著一襲白色裡衣,行走間勁瘦的身材若隱若現。

秦老看著他,想了想如今人家攀上了高枝,於是暗示道:“此去路途遙遠,我身上帶的盤纏也許不夠。”

吳惟安挑眉,問他:“你還剩多少?”

渝州那邊知道他來上京城購買藥材,所以給了秦老一些銀兩。

他現下還剩個五百兩:“一百兩吧。”

吳惟安:“夠了。”

秦老:“我年事已高,這天氣又冷,車裡也要燒點炭……”

這老頭子比年輕小夥子還身體康健,再活個五六十年不是問題,膽子肥了,打秋風都打到他這了?

吳惟安想了想,麵色真誠:“你把一百兩給我,一切住行我讓人替你安排如何?”

秦老立馬拒絕:“不用了,你的人都有大用處,我不麻煩你。”

知道自己今日是騙不到錢了,秦老就打算走了,可走前看見人家手裡的小暖爐,很是心動:“你這暖爐要不借我用用?”

吳惟安眯起雙眼:“做夢。”

秦老怒了:“呸!你個沒良心的,你以前沒錢,沒姑娘看上你的時候,我還借你錢用。現下你發達了,你連一個暖爐都不舍得?”

吳惟安:“你總共就借過我十兩二十文,我最後還了你二十兩。”

秦老心虛地咳了聲:“……錢少也是心意啊。”

吳惟安:“彆想了,暖爐是雲娘給我的。”

秦老歎了口氣,甩甩手走了。

吳惟安將秦老送到門外,細細叮囑了幾句,見他消失在冬雪之中,才回了房拿著信在桌旁坐下。

這封信是和丹芝一並送來的,他伸手展開。

信寫得很簡單,邀他今晚去紀府用膳。

於是末時時分,吳惟安便帶上吳二一起去了紀府。

此時離晚膳還早,紀明喜尚在吏部沒回,紀雲汐在書房看賬本。

紀明雙也在準備明年春闈,在一旁看他的四書五經。

昨日拍賣會結束,紀雲汐在算這回盈收有多少,越算眉眼越是舒展。

她忽而開口:“我覺得,六哥回來的正是時候。”

他那幾份毒和解藥,拍了不少錢呢。

紀明雙瞥她一眼:“這話我看你待會還說不說出口。”

紀雲汐歎氣:“六哥人呢?”

紀明雙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應是出門買菜去了。”

紀雲汐:“哦。”

書房內安靜了一會兒。

紀雲汐又道:“他這回想煮什麼?”

紀明雙:“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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