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蓉婕妤的額頭已經磕破了皮,鮮血順著額頭隨著她每一次的微微抬頭流至臉龐,可她依舊在磕,沒有停下。
毅力驚人,連清已經看膩了。
“行了,停下吧,彆磕壞了本宮的地板。”
本來是饒恕的話語,可蓉婕妤聽在心裡卻覺得涼了半截。
連清在蓉婕妤麵前一向的自稱都是“我”,當初蓉婕妤才跟著連清的時候她曾自稱過“本宮”,自那以後,今天是第二次。
“娘娘……”
身體還很虛弱的蓉婕妤顧不得自己臉上的血,跪著挪到了連清的腳邊,伸出手,抓住了連清的褲腿。
“娘娘,臣妾隻是想生下那個孩子,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您,臣妾知道不該隱瞞您,但臣妾沒有辦法,孩子什麼都沒有做錯,它不應該還未來到這個世上就被臣妾拋棄啊娘娘……”
蓉婕妤哭的聲淚俱下,好一副我見猶憐,可偏生她麵對的是連清,沒有道德,就不會被道德綁架。
“孩子是沒有做錯什麼,但不知蓉婕妤聽過一句話沒有。”連清微微俯身,湊近蓉婕妤的耳邊,“父債子償。”
如願感受到蓉婕妤一瞬間的僵硬,連清坐起身來,笑的溫和,“從你們做出這個決定開始,你們就應該做好隨時失去這個孩子的準備,本宮不是什麼活菩薩,本宮是惡人這件事,人儘皆知。”
況且連清可什麼都沒做,她無非就是見死不救而已,她怎麼了嗎?
“說的明白一些,如若不是本宮心情好,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見不到現在的太陽。”
許是因為昨日陽光下的雪人堅持的久了一些,連清給了蓉婕妤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否則現在輪不到她在這裡道德綁架連清,她早就和她的孩子一同死在了冰冷的池水裡。
“與其承受喪子之痛,娘娘還不如讓臣妾死了,至少臣妾現在不用如此難過。”
蓉婕妤咬著下嘴唇,淚水充盈眼眶,直視著連清,眼睛裡帶著不甘的怨恨。
“娘娘當然誰的命都不在乎,您冷血,您活該成為王者,摒棄了人性的人確實足夠強大,但娘娘在知道臣妾會有危險的情況下,可曾有過一晚睡得不安穩,您當真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來找您索命嗎?”
有些話說開了,反倒是毫無顧忌了,沒了孩子的蓉婕妤失去了她的全世界,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個死字。
連清平靜的對上蓉婕妤的眼睛,微笑的瞳孔裡流露出的是嘲諷,“索命?本宮能讓他們死一次,照樣能讓他們死第二次,跟了本宮這麼久了,竟然還相信報應一說,你可真是天真啊。”
連清遙看著遠方,用最溫暖的表情說著最難聽的話語。
“你知道本宮最喜歡看什麼嗎?”
蓉婕妤不答話,依舊仇視著連清。
連清笑笑,繼續開口,“本宮最喜歡看那些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切而不管不顧和本宮對著乾的人到頭來哭著喊著求著本宮的模樣。”
“萱萱。”
“娘娘。”
“讓祁淵把簡白的腿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