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不可能啊,不可能的,不可能!”
一條手臂被砍,劉遠明卻顧忌不得疼痛,滿心都是造反失敗的不敢相信,備受打擊,披頭散發像瘋了一樣,雙眼布滿血絲,聲嘶力竭的大吼。
“我怎麼可能會失敗,明明我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可能!”
“天衣無縫?”夏瀛嗤笑,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形勢因為祁淵的回歸而完全逆轉,剛剛還貪生怕死的夏瀛搖身一變,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們的計劃朕早已識破,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愚蠢,來人呐!”
夏瀛一聲令下,侍衛走了進來。
“將劉明遠壓入天牢,等候處置。”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劉明遠的聲音越來越遠,這場逼宮終於告了一個段落。
連清和穀玉蓉一起離開大殿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夏瀛和朝臣使臣們還未糾纏完,連清實在聞夠了那濃重的血腥味選擇提前離場。
即使是黑夜,因為這場預謀已久的逼宮殿外也亮如白晝。
火把燈籠隨處可見,宮人們清掃著地上的屍體與血液。
穀玉蓉走出大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殿門口的簡白。
深色的血液早已將他的衣服染的看不清原來的顏色,簡白倒在血泊當中,不久前才停下的雨倒是將他的臉洗的乾乾淨淨。
他的身體已然僵硬,死死的瞪著雙眼,淚痣在火把的映襯下似乎還在跳躍,他的嘴唇微張,仔細看,是一個後字的嘴型。
在大殿內全是死人的情況下穀玉蓉都能學著連清淡然處之,但她卻在看到簡白的那一瞬間嚇得尖叫出聲。
走在前麵的連清回過頭,這才注意到這一顆被她利用的乾乾淨淨的棋子,連清退回兩步,走到穀玉蓉身旁,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做過的事,不要後悔。”
連清帶著穀玉蓉很快離開了大殿,至於簡白最後是被丟進了亂葬崗還是焚屍崗沒人再去在意。
從那天之後,穀玉蓉就很少再有事無事都去棲鳳宮陪連清了,無論怎麼想,穀玉蓉都無法放下自己知道簡白的結局卻推波助瀾的行為。
她時常會想,如果當初她沒有在那晚去到那個涼亭,該有多好。
不管簡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就算他一輩子考不上功名,至少他還活著,至少,他們不會有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還未來到這個世上,就因為父母的愚蠢早早的去了天上。
穀玉蓉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去怪皇後,走到今天這步,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路是自己選擇的,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的,要怪,隻能怪自己的貪婪。
雖然她無法像皇後那樣做到不後悔自己做的任何一件事,但她也在學著去釋懷。
祁淵因為逼宮事件立了大功,徹底得到了夏瀛的信任與重用,在朝堂多處官位都處於空缺的時期毅然決然力排眾議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將祁淵逐漸提到了丞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