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神色暗了暗,沒有繼續探究或是張口質問,不動聲色的將照片滑了回去,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挺混蛋的,因為擔心直接拒絕秦業他會惱羞成怒不幫她尋找青檸的家人,所以選擇了裝傻繼續利用。
隻能,暫時在心裡對你說一聲抱歉了,秦業。
“放心。”
秦業說話時,總是這麼溫潤,帶著成熟男人的穩重,“能幫到你,我很開心。”
所以,就算你看到了我故意想讓你看的照片卻悄悄的假裝自己沒看到。
就算你眼裡帶著歉意的拜托我幫你最重要的許青檸找親人。
就算你會在那之後和我說個明白,讓我不再繼續追著你。
都好,能幫到你,你應該會開心的,你開心,我也就開心了。
校園PK賽定在了國慶節前一天。
又是一個雨天,天色陰沉的似乎與黑夜達成了什麼協議,但就是不放肆的,給這座城市一個痛快。
比賽還未開場,潘超陽和許青檸在後台做著準備工作,畢竟要上電視,學校特意為許青檸準備了一身正裝,化妝師姐姐正在對著許青檸臉上塗塗抹抹,一會兒感歎他底子好的嚇人,一會兒又對這細膩的牛奶看了都自愧不如的皮膚愛不釋手。
潘超陽坐在許青檸不遠處,手裡捧著曲譜,身旁放著吉他。
“待會兒上台你不要緊張啊,成敗在此一舉了。”
雖然潘超陽是這麼說的,但握著曲譜不斷顫抖的手還是先出賣了他。
真正緊張的人,是潘超陽。
而許青檸,卻一心都盯著手機。
他和許青梔難得這麼默契,從上次家裡再見至此,半個月了,沒有一條信息,一通電話。
他不回家,外婆擔心的給他打電話。
平日裡許青檸和外婆打電話時說話不多,兩人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慰問,回答,然後掛斷電話。
但這幾次,每次外婆和許青檸打電話時,他都會儘力找一些話題,無聊到完全沒有必要話題。
隻因為許青檸有一次在電話那頭聽到了許青梔的聲音。
她的聲音有點遠,應該是在衛生間,三十幾歲的人了,卻捏著一口小奶音,撒嬌,“媽,廁紙廁紙,沒有廁紙了!”
“噗嗤”一聲,許青檸和外婆同時笑出了聲。
外婆掛斷了電話,許青檸的臉上還掛著未褪去的笑容,抬起頭,卻見潘超陽一臉不可置信的震驚盯著他。
“怎麼了?”許青檸笑著問。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好多天沒笑了。”
潘超陽說完,又覺得不準確,搖頭糾正,“也不是沒笑,就是笑的太假,像是故意逼著自己扯出來的笑。”
沒有靈魂。
許青檸抿著唇,笑容消失,沒有說話。
潘超陽隻當他生氣了,沒再繼續提起。
但每次打電話,許青檸仍然會試著多和外婆聊兩句,說不定,能聽到什麼。
手機像是有自己的思想,或許實在是被許青檸盯得發毛了,終於響了起來。
不是許青梔,是外婆。
“喂,外婆?”
“檸寶啊,外婆已經到了,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外婆就在台下看著我們家檸寶,不要緊張,外婆會為你加油的。”
外婆一直這樣,溫暖的不像話。
許青檸突然紅了眼眶,他不得不再次懷疑,這個決定,到底正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