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願意啊,她去二樓口探了一次,費用還挺高,主要囊中羞澀,她那點兒錢全存著就等著用作彩禮錢,這婚後還得養絮絮,用在這地方,連清不是很舍得。
在哪兒聽不是聽啊是不是。
連清一開始確實抱著這個想法,但眼瞅著在一樓的確是找不著人,她也堅定的覺得人應該還沒走,一咬牙一跺腳,連清極度不情願的掏出了銀子。
搶錢!這簡直是明搶!
銀子也掏了,在二樓的走廊晃蕩了一會兒的連清內心還是相當不忿。
不過實話實說,同樣的表演,二樓和一樓的確不一樣,如果說一樓看到的表演可以說是美妙的話,二樓則為他們這些看官聽客增添了更多的舒緩愜意。
桌上一盞小茶,一盤精致的小點心,閉著眼,聽著這似時而宛轉悠揚時而憤慨激昂的琴音,不太懂這些的連清也必須得感慨一句美好。
這二樓都能如此高雅,三樓怕是更有意思。
可惜,她的官職和銀子都沒法到位,隻能盼著人到中年能不能升到一個還不錯的位置去體驗體驗。
連清沒忘了她的正事兒,找人。
彆說,雖說這是需要掏大錢的二樓,但人數還真就不比一樓少,轉念一想也是,這裡可是京城,還真就不缺有錢人。
如此一來,幾乎又花了和一樓同樣的時間,連清又在二樓仔細找了兩圈。
可結果,依舊不如她所願,還是沒有柳絮的身影。
難道說她真的已經離開了?
正這麼想著,琵琶曲兒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耳邊響起激烈的掌聲與歡呼聲。
順著這些人的目光望去,連清看到了一個被紫色帷幔圍在中央的人。
帷幔將他的麵容遮擋,隻能朦朧的看見他的身形,一舉一動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鍵,優雅輕緩,身著一身紫衣,緩緩坐下,衣擺四散,飄渺如謫仙。
好一個樂坊第一琴師,一把普通的古琴在他的手下得到了最極致的發揮,所聽之人誰不會感歎一句絕妙?
就連自認俗人的連清似乎都被他高超的技藝與真摯的情感拉入了琴音的世界久久無法逃出。
待她回過神來,一曲已畢,舞台上早已沒了紫樂的身影。
聽身旁的人討論連清才知道原來他被三樓包廂的人叫了去。
臨了,連清也沒能找到柳絮,不過這錢她倒覺得花的還挺值得,這曲子確實值得。
既然這裡找不到人,琴也聽了,連清晃悠了一會兒,確定真找不到柳絮之後便打算離開。
哪知她剛走出二樓,抬眼望去,居然在三樓的出口見到了正好走出來的柳絮。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連清看到了柳絮的驚訝與慌張。
是該慌張,因為柳絮前麵還有一個人,一個蒙著麵紗穿著紫衣的年輕公子。
如果連清的記憶沒有紊亂的話,這個年輕公子叫做紫樂。
連清和柳絮四目相交的瞬間,紫樂也注意到了連清,他偏過頭看了柳絮一眼,又朝著連清的方向再看了一眼。
雖然他蒙著麵紗,但連清直覺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