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件最開始,梅真的罪名似乎就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包括調查取證以及審問,都是從梅真為叛國罪犯的視角展開。
過程十分順利,在該找到什麼證物的時候證物一定會出現,在該什麼證人開口時對方也是知無不言,整個全程下來,周宇騫可以說那是他聽過最大卻也進行的最輕鬆順利的案子。
著實蹊蹺。
叛國何其大罪,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過質疑,也沒有一件證物是無效證物,找到的皆為有用的,更沒有多次反複核審,各部商議給出的判決也都相當的利落痛快。
“紫樂和我說,當初梅真收到消息的時候表現也有些怪異,他對家人聲稱自己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國家之事,卻在抓捕他們的人員到來之前帶著他們一家連夜潛逃。”
而且,逃難的那些日子,父親一直唉聲歎氣,每日都在強調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始終不願踏出門半步。
那是紫樂年幼,不知父親此舉為何,以為等他長大了就能懂了,後來長大了,卻還是不懂,難道說,父親真的做了那些事,所以才連抗爭的舉動都不曾有過?
但紫樂始終說服不了自己父親是那樣的人,卷宗上的很多證據,都是假的,包括梅真多次與彆國線人接頭的時間,多數都是在陪他們。
梅真沒有分身術,怎麼可能在陪著家人的同時還能與歹人接頭呢?
所以證據證人都是假的,這隻是一場早有準備的陷害。
“但奇怪也奇怪在這裡呢,我查過梅真,在叛國罪之前,他的形象十分正直,完全不像是會畏罪潛逃棄族人與同僚好友於不顧之人,更不像是明知自己無罪也不站出來為自己解釋的人。”
連清一直想不通,梅真到底為什麼要帶著妻子兒女逃跑,他這麼做無疑是在承認自己的罪行。
再換一個角度思考,如果梅真真的叛了國,並且不顧族人同胞的姓名帶著自己一家人逃跑,大半年過去了,他為什麼還在京城?
一家人就這麼住在天子腳下,真的不會害怕被發現嗎?
為什麼不乾脆一點直接逃到敵國,在敵國尋求另外的生活。
能在遍地是官員的京城落大半年的腳便足以證明梅真是有能力逃出京城的。
更何況紫樂也說了,梅真那個時候是當真想就那麼活下去的,一家人像老鼠一般就那麼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中。
“梅真太奇怪了。”
連清糾結的搖著頭,有罪說不通,沒罪也不像。
“我有點想去當年的太傅府裡看一看。”
說來也奇怪,當年梅真叛國之後,厲宏上位,按理來說應該重新整修太傅府之後再讓厲宏搬進去居住。
但厲宏上任之後,並沒有動那個太傅府一絲一毫,而是重新在那個太傅府上又修了一座太傅府。
這可是一個大工程,沒有陛下的旨意一般人不敢這麼做,但蹊蹺的來了。
在厲宏提出這麼一個提議之後,新皇連半點猶豫都不曾有過,當即爽快的同意了厲宏的提議,大手一揮,撥款。
所以,當時梅真的太傅府時至今日,依舊坐落在那裡,曆經十幾年的風霜,不曾改變。
而厲宏的太傅府就在一旁,每次進進出出都會從前太傅府路過。
這樣倒方便了連清他們查案。
要是太傅府在當年整修,那他們根本無法再從新的太傅府裡拿到線索,隻是讓連清不解的是,“厲宏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留著那個太傅府來襯托自己的成功?
這一點周宇騫暫時也沒有想明白,合上折扇低著下巴,“到底什麼目的,去前太傅府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