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想,唐晟才發現有些奇怪。
“應該是按時上下班的緣故。”他解釋道,但以前的餘莎一般都會早到和晚退,很少像這幾天一樣掐著時間上下班。
“這多正常啊。”
酒杯擋住了連清的笑臉,察覺到唐晟遞來的疑惑目光才收了笑容繼續,“最近不是認了個哥哥嗎,應當是被趙厶樂給約出去了。”
“他怎麼這麼積極?”
酒精劃過喉嚨流進胃裡,開始緩緩起了作用,唐晟的腦袋開始變得有些昏沉。
連清見狀,當做沒看到,卻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眼底染上了算計。
“你第一天認識他嗎,一見到漂亮女孩兒就走不動道兒,死纏爛打也好溫柔攻略也罷,總之有一陣兒不會消停。”
“那你不阻止他?”
唐晟偏過頭,狀似生氣。
連清滿頭問號,放下酒杯,“我阻止他什麼?他沒對任何人不好吧,說著花心到現在沒交過一個女朋友也沒對女孩兒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再說了,餘莎不是他妹妹嗎,人程茂都沒說什麼你在這兒著什麼急?”
趙厶樂是什麼人唐晟也是清楚的,他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擔心他在勾引餘莎。
既然是認了妹妹,請妹妹吃兩頓飯也無可厚非,而且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趙厶樂的原因餘莎才會按時上下班。
就算是,唐晟又是站在什麼角度來指責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尚安菱呢?
心事被抓住,唐晟一下漲紅了臉,“我沒生氣!”
“是嗎?沒生氣,那就是嫉妒咯?”
“沒有!”唐晟急了,“你果然還是不相信我?”
“我要是不相信你我會主動和你提起餘莎嗎?”連清反問,十分生氣,“我就是因為相信你,所以才和你聊這些,但你對著我甩臉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擺明了在無理取鬨!”
酒杯摔在光滑的地麵,碎裂開來,殘存的紅酒順著破裂的痕跡緩緩流至地上,玻璃渣鋪了一地。
摔杯的人愣了一下,混沌的大腦忽然清醒了一大半。
他不是故意的。
“我……”唐晟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倒是連清,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背靠著沙發,雙手垂在兩側,抬起頭,眼眶裡聚集著水汽,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流出。
“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們不是沒吵過架,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吵了幾次,這還是第一次,為了同一個女人,你第一次摔了酒杯,很好,唐晟,很好。”
隨著說話時嘴唇一張一合帶動著麵部肌肉的拉扯,已經蓄滿了眼眶的淚水終究是破堤而出。
一滴眼淚浸入唐晟給自己買的粉紫色長裙裡,連清胡亂的將眼淚抹掉,咬著嘴角,既憤怒,也委屈。
“滾。”
“你說什麼?”
本來已經快要脫口而出的道歉就這麼被一個“滾”字生生的堵了回去,站著的唐晟不自覺伸長的脖子,滿臉震驚。
“你讓我滾?”
“對,我讓你滾!”
這次幾乎是怒吼著咆哮出聲,連清咬著牙,還在掉眼淚。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唐晟滾,酒精上頭激起本就強烈的自尊心,有一種名為惱怒的情緒占滿大腦,唐晟盯著連清的臉看了好幾秒,最後扯下了門口衣架上的西裝外套。
隨著“嘭”一聲關門巨響,連清的眼淚戛然而止,這次是優雅的扯出茶幾上的紙巾擦掉臉上的淚痕,連清看了一眼地上的殘渣,撥通了趙厶樂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