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晟也當然不知道，他的安菱不僅知道了，手上還握著那些照片。
連清這一覺睡得滿足，來到程茂公司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正在偷偷打盹的男人，抬手對他身旁的同事比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連清悄悄走到程茂身後，猛的一拍。
幾乎一晚上沒睡的程茂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眯一眼，冷不丁被這麼一下，差點沒靈魂出竅。
惱羞成怒的轉頭想要抓住那個嚇他的人，卻不巧的撞入一雙含著晶亮光芒的眸子，彎彎的眼角，彎彎的睫毛，彎彎的嘴角，那麼明媚，頓時所有的惱怒，都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按理說以程茂的身份理應對連清態度恭敬，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就算他不那麼阿諛奉承她也不會說什麼，況且，兩個人關係本來就不好，沒必要演給誰看。
“尚安菱，你有病？”
“你有藥啊？”
“我沒有，自己去找醫生，掛神經科的號。”
“你才神經病呢。”連清沒好氣的白了程茂一眼，“嘖嘖”兩聲，指著程茂的黑眼圈，“我說，也沒加幾個小時的班啊，你這黑眼圈咋這麼嚴重？該不會回去之後沒休息吧？”
她的語氣曖昧，聽的程茂隻覺得心裡陣陣堵得慌。
看尚安菱明朗的笑容，還有心思嬉笑彆人，應該完全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吧。
要是她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呢？
程茂突然十分好奇，在她那麼義正言辭的在他麵前維護唐晟的時候，他卻在和他的女朋友滾床單，還真是，戲劇性。
可憐的人不知道自己可憐，反倒更可憐了。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
程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晚的事實，索性什麼都沒說，但沒想到連清卻來了勁。
“嘿你小子可以啊，不錯不錯，你就應該這樣啊，彆學人家去做什麼小混混，該工作工作，該和女朋友溫存就和女朋友溫存，你看，這不幸福的黑眼圈都冒出來了嗎？”
程茂:“……”對哦，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混混。
“你既然知道我是個混混，我勸你少和我打交道，上班時間你是我領導，但下班時間你可什麼都不是。”
雖然是威脅，語氣也的確要比昨晚更惡狠狠了一些，但聽的人是連清，所有的威脅也就不是威脅了，反倒像是一個笑話。
“行行行，離你遠點。”
連清是真走了，又在程茂的目送下。
再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凶光收斂，程茂心情不好的低下了頭，小聲嘀咕，“真是個傻子。”
工作能力強又能怎樣呢，情感問題還不是處理的一塌糊塗？
連清走後不久，程茂便接到了來自餘莎的電話。
接聽鍵按下，他還未來得及張口，首先聽到的，反而是餘莎的質問。
“你昨晚沒回來？”
“回來了。”
程茂如實回答，餘莎愣了一下，聲音更加生氣了，“回來了為什麼又走了？”
“不走我能做什麼？”
“你豬腦子嗎？當然是叫醒我和唐晟啊，你走了算怎麼回事？”
顯然，餘莎希望程茂能將她和唐晟捉奸在床，最好程茂能把動靜鬨得再大點，大到被尚安菱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