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完全是因為,隻有皇室最正統的血液傳承人才能啟動控製妖王的詛咒,每一位皇帝,生出的第一個兒子,才有這個能力。
這也是數百年來,無任何人類起兵造反的原因,一旦太子死了,妖族隻需熬到皇帝百年後壽終正寢,人族便再無反抗的餘地。
由此,皇帝震怒,血流成河才沒有引起黎明百姓的怒意,反而覺得皇帝此舉是正確的,治不好太子的病,不如去死。
但一旦太子變成了怪物的消息傳了出去,妖族必有異動,人族也將人心惶惶,終日不得安寧。
所以無論如何,太子,必須得想辦法先穩住,再治好。
整個太子寢殿安靜的不可思議,守候的宮人們要不都低頭靜靜做著自己的事情,無事可做者也都死死垂著頭站在某個角落,除了坐在床邊,閉目養神的一位男子,無人敢靠近半步。
“丞相之女,應崢嶸,見過槐大人。”
連清輕步走到男子身前,微微躬身行禮。
男子聞言睜開了眼。
一雙眸子裡,含著深沉的死寂,如一潭死水,空洞深邃,那一雙眸子,漆黑如永夜,被濃密下垂睫毛稍稍遮住了一些,上挑的眼尾似帶著天生的眼線,抓人勾魄,看起來,倒有幾分妖孽。
男子的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張揚大氣,麵無表情的盯著連清,分明是收斂著氣勢,卻帶著緊人的壓迫,尋常女子見了,大多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但連清是個意外,非但不感到緊張害怕,身為一個顏控,甚至還津津有味的欣賞了起來。
“丞相之女,應崢嶸。”
他重複了一遍,聲音如同他的相貌,夾著震撼人心的低沉,輕飄飄的,卻是冬日的寒風,漱漱吹過,夾著冰冷。
“是的,大人。”
連清回答,不卑不亢,依舊直視著槐的眼睛,沒有膽怯,直勾勾的,也並不花癡。
“過來。”
他朝著連清開口,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聽話,臣服。
連清乖乖的走到槐的跟前,越是走近越是能感覺到他身上自帶的那股子迫人的窒息感。
不用懷疑,能想出喝人血藥方的人,能是什麼善輩?
槐坐著,連清站著,看起來,連清也隻不過比他高了一小截,他微微一笑,連清瞬間明白,恭順的跪在了他的麵前。
“真乖。”
他用著與小孩子說話的口吻,大手撫上連清的臉頰,很冰,很涼,並不舒服,如同他整個人,是刺骨的冰涼。
連清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槐終於滿意的笑了,“怕了?”
“不。”她搖搖頭,“冷,不太舒服。”
歪歪頭,指尖從臉龐逐漸移至披散著並未紮起的發絲,撫過每一寸肌膚都能帶起陣陣顫栗,槐的動作很慢,大手離開後腦勺,滑過發絲,忽然發狠,扯住了連清的頭發,逼著她以一種艱難的視角看著他,眸色清冷,“你還不錯。”
他分明是在笑,連清卻感受不到他有半分溫度,頭皮被扯得生疼,但她卻並沒有半點反抗,縱使此刻自己姿態被迫低下,卻依舊驕傲的直視著槐的雙眼,沒有畏懼,甚至帶點挑釁的勾勾唇,“謝大人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