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為宋寬作為東宮太子,竟然還要看一個無名無分的藥師和一個獻血者的臉色,瞧那可憐的勁兒,誰看了不動容?
“就一眼!”他又可憐兮兮的看著連清。
連清:“……”
淦,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吃軟不吃硬的?
連清有些不忍,悄悄的扯了扯槐的衣袖,“大人,看一眼,應當是沒關係的吧?”
連清背對著宋寬,朝著槐擠眉弄眼,意思是你要是不讓宋寬去他估計能鬨一整天,太糟心。
其實連清的擔心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宋寬好歹也是太子,怎麼可能真的成天撒潑打滾,估摸著一會兒自己就要開始不好意思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槐還是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半個時辰,殿下可外出半個時辰的時間。”
沒想到真的能出去,宋寬驚喜的長大了嘴,十分激動,恐槐反悔,當即就想跑出去,還好宮人們及時的拉住了宋寬,把他裹成了一個球。
踏出寢殿,外麵雖不是白茫茫一片覆蓋所有高處,入目卻隨處可見那抹純潔的色彩。
宋寬的心情很好,竟然不自覺的小跑了起來。
他當然不滿足於隻在寢殿死去晃蕩,冬天來了,臘梅也開了,孤傲的臘梅在冰天雪地裡凜然綻放,白雪落在花蕊,壓彎了淡黃的花瓣,卻又帶著彆樣的含羞之美。
連清和槐並排走在宋寬身後,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從初見至今,宋寬很少像今天這般發自內心的輕鬆,或許是為了這十年難得一見的瑞雪,或許是為了他終於有了可以在這等天氣時可以外出的身體。
宋寬堅持想看雪,無非也是想告訴自己和彆人,看,宋寬真的快好了。
所以他怎能不開心呢?
雪花還在漱漱落下,連清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但翹起的睫毛卻依舊接下了幾朵潔白。
純潔的顏色點綴著她琥鉑色的眸子,細長的睫毛眨呀眨,將她本就水靈靈的麵容凸顯的淋漓儘致,此時連清正看著開心的宋寬而露出了一個笑容,心性成熟的人卻有著可愛的虎牙,看起來更是帶著極致誘人的反差萌。
槐盯著這樣的連清看了得有小一分鐘的時間,因得差點撞到臘梅樹才回過神來。
雖知曉應崢嶸根本沒注意到他這一動作,卻還是不自然的掩唇輕咳一聲,垂眸斂去一切神色,依舊還是那個冷漠淡然的槐。
“大人?”
難得聽到這種聲音,連清還以為是槐生病了,說起來心裡還有點小小的激動,卻裝模作樣的假裝擔心的看著槐。
可眼見這人中氣十足,麵色雖然不紅潤,卻也與平日並無區彆,完全就是連清多想了。
連清瞬間失落,“大人對這雪好似提不起半分興趣?”
“你不也同樣如此?”
“我不一樣。”連清搖頭,“我主要是怕冷,平日裡本來就冷,這一下雪,更冷了。”
說句話都全是霧氣,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喜歡雪。
“但大人不是喜歡冷嗎,總感覺你應該是喜歡雪的才對。”
“我不喜歡。”
槐突然站定,變了臉色。
他這臉色連清曾見過一次,在她被霍碧君砍傷後醒來惹惱了槐差點被掐死之後過了這麼久,又出現了。
危機意識當頭,連清後退好幾步,一副隻要槐動一下就馬上跑的架勢,結巴了起來,“我,我,我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