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槐,好像與平日裡並無不同,但又好像有很大的變化。
連清仔細瞧了瞧,才發現原來是他穿了件暗紅色的衣袍。
這是他從未穿過的顏色,款式與平常也略微有所不同,暗紅的底紋上銀色的絲線編織出一道道奇怪的花色,雖然怪異,卻又透著詭異的美感。
平日裡槐習慣性的用一根黑色的絲帶纏住一部分的墨發,散在後背,盤旋著種隨意散漫的意境。
但今日他卻將這些頭發高高束起,金絲邊的暗紅發冠上搭配著一根翠綠色的發簪,顯得既莊正,又淩人。
與宋寬明黃色的衣袍相比,倒是他這一身更像是成婚的裝束。
“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次槐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之後,這是連清和他第一次見麵。
“道喜。”
話雖這麼說,可連清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道喜方式,來的突然不說,連份禮物都沒帶。
此刻,連清和槐,一個坐著,一個背著一隻手筆直的站著,燭火搖曳,此幅場景倒真擔當得起一句佳偶天成。
“看著不像。”
連清實話實說,“倒更像是來搶婚的。”
陰沉的要死的臉色,兩個字都被他說出了殺人的氣勢,的確不是道喜該有的狀態。
“如果我真是來搶婚的呢,你會和我走?”
“不會。”
想也不想的搖頭,有時候連清是真的絕情,“禮已成,我現在已經是這個天下的太子妃。”
槐一聲輕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容,“你倒是誠實。”
“你也不會喜歡我說假話。”
槐對連清的了解比她想象中還要更深,這種小謊言,瞞不過他,連清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實話,什麼時候不該說。
槐沒答話,也沒急著離開,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伸手拿起一顆花生在指尖把玩,連清料想宋寬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她其實不太想在今天和槐有過多的接觸,自從他出現以後,連清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個人陰晴不定的,連清摸不準他到底想乾什麼,雖然禮已成但隻要還沒到最後一步,她就不算真正成為太子妃,沒成功,就存在太多不定數。
“還不走嗎?”
連清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趕槐走,這似乎引起了他的不悅,燭火微微搖晃,房間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愛宋寬?”
他不為所動,再度問起了這個問題。
“不愛。”
連清依舊如實回答,對於她這種任務著來說,愛這個字太奢侈,她不配擁有。
不敢用真心,封閉著,怎麼去愛?
“但卻可以為了皇後之位犧牲一切?”
“沒錯,我這輩子,除非能母儀天下,否則沒有任何意義。”
“包括你的清白。”
他問的太直白,弄得連清有一瞬的不好意思,但還是堅定的點頭,“當然。”
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原主,但涉及到任務,連清便不能像其它世界那般給原主最多的感情自由,守住清白自然也成了笑話。
柏拉圖式的精神愛情不適合應用到她和宋寬身上,如果皇帝遲遲不退位的話,說不準她還得先生個一個兩個,誰又說得準呢?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騙過宋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