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蛋糕的局小亭在門口和陳聞意打了個照麵,然後陳聞意走出去,他跟著走進來。
蛋糕甜而不膩,連清吃的津津有味,“他啊,找蘇熠去了,你們咋沒一塊兒回來。”
“熠哥太受歡迎了,病房的女孩兒一激動把蛋糕拍他身上了,現在正在洗手間呢頭疼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連清能想象出那個畫麵,“所以說有時候長得好看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啊,高定西裝就這麼被奶油沾了光,他沒臭臉?”
“可臭了!”見連清高興,局小亭自然也高興,故意誇張,“他那表情嚴肅的就和我第一次撓了他時一模一樣,好久沒見到過了,現在想想我當時是怎麼有勇氣得罪他的啊。”
“終於醒悟了哈。”連清笑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哪個傻子還埋怨我怎麼那麼低聲下氣的,現在一口一個熠哥叫的倒是順口。”
“嗯,是啊。”
局小亭的心情一下跌了下來,坐在病床邊,雙手揪著褲子,“所以說我就是一個傻子嘛,沒長大的傻子,老是惹你生氣,惹了禍還覺得自己沒錯,靠你幫我收拾爛攤子不知道感謝就算了還埋怨你,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說著說著,局小亭的聲音有些嗚咽,連清抬眼,他已經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是在擔心她身體的原因吧,今天的事情對局小亭的衝擊一定很大,看起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說到底薑橙歡也是他最後的親人了。
人總是這樣,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方才追悔莫及,窮儘一生去反思自己到底在那些時候做錯了些什麼,然而多數時候,都沒有了意義。
局小亭比較幸運的是,他還沒有失去最後的親人,在得知可能會失去的時候幡然醒悟,已經難能可貴。
“沒關係。”
沒有吃完的蛋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到了一旁的櫃子上,安靜的病房裡,能偶爾聽見局小亭的嗚咽聲,連清將他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發,“我是你姐,親人之間如果都要事事計較,那就不是親人,姐姐也做錯了很多不是嗎,所以我也要向你道歉。”
“最重要的是,我們都知道自己錯了,也都道歉了,所以不要難過了,好嗎?”
沒有回答,局小亭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哭出聲音,陳聞意的話讓他意識到,他對薑橙歡的喜歡,更像是一種因為害怕而產生的執念。
因為隻有那麼一個親人了,所以很害怕她會離開自己,自私的想要守住這份唯一的溫暖,反而利用這最便利的身份做很多任性的事情。
親人呐,牽絆更深,就像陳聞意那樣,話說開了,就沒有坎兒了。
“熠哥,挺好的。”
局小亭突然提起,“你知道他黑臉的原因嗎?”
人對人改觀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就算下午的時候看到那副畫麵,局小亭的心裡其實還是有疙瘩的,真正讓他意識到蘇熠很喜歡他姐的,是他們一起去送蛋糕的時候。
蘇熠的外形條件真的很好,所以難免有小姑娘想和他自拍一張,但都被他一一拒絕了,本來其她人也沒說什麼,但有個年紀小的女孩兒很不高興,便嘟囔了一句“連照片都不給照,真小氣,誰稀罕這破蛋糕。”
說著,小姑娘任性的將蛋糕拍在了蘇熠身上,局小亭親眼見到他一下黑了臉,那一秒他以為是因為蛋糕臟了他的西裝所以他才會生氣,直到蘇熠幾步走到小姑娘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