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非要不可了?
這死刑犯還是被放了出來,沒什麼特殊的原因,人就是這樣的動物,你隻要退讓過一次,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就會簡單許多。
師爺尚還記得這個死刑犯入獄的原因。
他本是長遠縣的一代悍匪的兒子,那些悍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攪得百姓的生活是苦不堪言,這些年來官府也試過剿匪,卻多次無功而返不說,損兵折將元氣大傷。
一直到前一陣老寨主去世,新寨主也就是麵前這個死刑犯繼位後卻揚言要解散整個山寨,官府便趁著這些悍匪窩裡鬥的時候迅速抓住機會,殺的殺抓的抓,成功剿匪。
算起來,這個死刑犯,好像沒乾過殺人放火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建議縣令依著賈翩,給了他一個機會。
“叫什麼名字?”
大牢裡可不像在家,隔得老遠縣令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但連清卻不嫌臟的攬住他的肩,挑挑眉,一副哥倆好的親切模樣。
死刑犯看了連清一眼,她沒他高,他可以說是在俯視他,狹長的丹鳳眼下是一雙過分透明的琥珀色眸子,完全與他這一身的狼狽不同,又通透又銳利。
“路暨。”
簡潔明了,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好名字好名字。”連清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的態度,哈哈大笑,“我叫賈翩,小夥子一看就有前途,以後跟著我好好乾啊!”
路暨不自然的躲著連清拍打著他後背的手,目光暗了暗,淡淡的回了一個“嗯”字。
他完全可以稱得上強壯,洗完澡換上一身下人的衣服,最大的一套也不是很合身,稍微有些緊,但也好過破爛的囚犯服。
被安排洗乾淨後的路暨又被領著帶到了仵作房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仵作房裡白布下蓋著一具又一具被挖空了五臟六腑的屍體。
一張張白布掀起,最先忍受不住吐了的,是嬌貴的縣令大人。
身體經過時間的打磨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有舊有新,如果隻是看他們的麵容,還以為他們正在做一個美夢。
連清折騰了一個白天,終於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告訴縣令,可以乾活兒了,然後就領著他們來了仵作房。
不知他什麼意思,他們也隻能等著,一直等到路暨來,連清才對著路暨招招手,示意他去他身邊。
“這個人,剛死,鬼魂還未離體。”
連清指著一具屍體,對路暨說道,“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你的任務是,問清楚他做了什麼夢。”
縣令和師爺完全不知道賈翩和路暨說的此番話有何意圖,反倒是路暨,沒什麼波瀾的瞳孔突然緊縮,銳利的眼裡溢起震驚,啞然,“你知道?”
“我不應該知道嗎?”
連清笑笑,掏出一串糖葫蘆,就坐在這彌漫著屍臭氣息的仵作房裡吃了起來,津津有味的模樣卻讓剛吐完的縣令和師爺忍不住又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