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正停在他眼前一息的距離,吐息之間都能感覺到它身上散發的陰森寒氣,官兵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此刻它卻突然變得一動不動。
不,並不能這麼說,它在掙紮,森然的獠牙暴露在月光之下,隱隱約約能聽到像是不屬於它一般的嘶吼。
其他官兵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從他們的視線看去,縣令正躲在這個官兵背後瑟瑟發抖,而這恐怖的鬼魅後背,貼著一張符纂,不同於普通的符纂,這張符纂上的符文,是灰色的,它散發的也是深色的光線,很像是剛出鍋的飯菜冒出的那種四散的煙氣,他們不知道這符纂從何而來,卻慶幸於這一張符纂竟能真的製住這邪魅之物。
與此同時,外麵的官兵聽到了裡頭不尋常的響動,敲了兩聲直接推門而入,乍一看見這番景象,驚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傻了。
“怎,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忙亂間,隻聽見誰大叫了一句快跑,眾人才突然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們嘮這些家長裡短,什麼也顧不上,丟了命似的瘋狂朝外湧去,頭也不回,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離了這座宅子。
待能跑的都跑走了之後,連清和路暨才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院內倒了七八個人,連清用腳踢了踢,基本已經死了,還剩兩個還有點氣息,“這倆還活著,想不想救?”
“這不是師爺嗎?”
路暨看著賈翩腳邊還有著微弱呼吸的人,開口,連清點頭,嘴角輕勾,“還挺能堅持。”
最先被砍掉手臂的師爺還算聰明,沒有光顧著哀嚎,而是及時想辦法給自己的手臂止起了血,雖然效果不佳,但也聊勝於無,也因此才能活到現在,沒有因為失血過多直接嗝屁。
“我覺得可以救一救。”倒不是路暨同情心多的用不完,師爺剛才臉上那小人得誌的樣子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之所以選擇救,是因為他是縣令的心腹,一定知道縣令不少事,“現在縣令拋下了他自己逃命,如果我們把他救了的話,說不準能為我們所用。”
“在理。”
連清讚同的拍拍路暨的肩膀,而後從自己兜裡掏出了一瓶藥丸甩給路暨,“止血的,喂他倆吃下去。”
吩咐完,連清抬步朝女鬼走去。
被一張符纂束縛的完全無法動彈這件事似乎讓女鬼感到十分丟臉,憤恨的看著連清,像是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咬的連渣都不剩。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叫我是個什麼東西?活這麼久了看不出來我是個人?你這智商,有點堪憂啊。”
連清圍著女鬼轉圈圈,一掌拍到她的肩上,手心紅光一閃,女鬼吃痛一聲慘叫,待連清手掌離開,那裡已然血肉模糊,“我這個人是最聽不得彆人罵我了,你罵我我給你嘗點苦頭,公平公正吧?”
“……”
女鬼咬著牙,不發一言。
待到路暨將藥丸喂進了兩人嘴裡,她才揭開了貼在女鬼後背的符纂,揉成一團,扔了,“走吧,你帶一個我帶一個。”
她這話是對著路暨說的,理都不帶理一下這個女鬼的。
路暨也乖巧聽話的緊,也沒問這麼好的機會他師傅為何不直接解決了這女鬼,相信他有自己的考量,所以直接將人攙扶了起來,轉身離開。
“為何不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