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掙紮,原始的能量突然得到了極大的爆發,一根蹦在路暨與這漆黑一片之地相連接的線斷了,嗒嗒嗒又是無數跟,黑影又是一頓,路暨連忙向後翻滾了一圈,與黑影拉開距離。
從懷中摸出符纂,也顧不了那麼多,有什麼攻擊什麼,火,水,還有剛學會的雷電輪番上場,不一會兒路暨的真氣已經消耗了大半。
這黑影和女鬼不同,它的的確確被這些符纂影響到了,除了僥幸躲過去了一些,剩下的符纂都對它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
燒焦的臭味彌漫,但依舊不能阻止黑影向他前進的步伐。
懷裡的符纂已然用光,路暨隻能再次選擇逃跑。
大顆大顆的汗水滴落,沒入這漆黑的地麵失去痕跡,輕功施展不出,黑影仿佛就是他自己的影子一般,緊緊跟隨。
快要被追上了,路暨大口喘著粗氣,不敢停下,除了這樣,還有什麼辦法,不能隻是跑啊!
太累了,人們常說夢裡是感覺不到疼痛和疲累的,但路暨此刻卻正在經受這些感覺,累,很累,腳步沉重,想要停下來。
“師傅,我該怎麼辦……”
路暨已經看不到賈翩了,但他卻如此的堅信他就在自己身邊,又是這樣毫無辦法的情況,下意識的,就想依賴賈翩,“師傅,到底該怎麼辦啊。”
“你就是越活越回去了。”
很輕的一聲歎息,賈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路暨偏頭,就見到了他,不像自己一樣狼狽的跑著,飄在他的身邊,沒有汗滴,甚至還在悠閒的掏著耳朵。
“你現在在乾什麼呢,你要跑到哪裡去呢,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難得的溫和的,似循循善誘的話,一句一句飄進路暨的耳朵裡,在大腦裡不停的轉著圈圈。
對啊,他在什麼地方?
他在夢裡啊!自己的夢裡!
以前應付女鬼的時候明明就做過一次,現在竟然被這情況衝昏了頭腦一時忘了自己還在夢裡了嗎?
想通了的路暨突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黑影也停了下來,路暨轉過身,眼裡燃起光亮似乎震驚到了黑影,它愣了一瞬,再想襲擊路暨,他已經沒再給它這個機會。
強烈的痛感刺激的路暨睜開了眼,冰涼的汗珠浸濕了他後背的衣衫,眼前的光亮很是朦朧,路暨偏頭,借著這朦朧的光亮,終於看清了這是自己的房間。
回來了,他回來了!
眼前,沒有黑影,沒有女鬼和千子令,也沒有他的師傅,隻有路暨一個人。
再也睡不下,路暨乾脆起身下了床,推開窗,外麵的天已經開始亮了起來,黑與白交替,朦朧的有些不真實。
屋內的能見底稍稍有一些低,他便將燈籠點燃,亮黃的光盈滿整間屋子,路暨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手臂上那層厚厚的雞皮疙瘩還沒有消失,窗戶打開時不時的會吹進來一陣涼風,但正是因為這樣,路暨的大腦才會更加清醒。
這個夢他敢保證一定不是普通的夢這麼簡單,夢裡的一切,他都記得無比的清楚,那些膽戰心驚的感覺,也都很好的刻在腦海裡,這一次的夢,和上次女鬼編造的夢境最大的不同便是,那裡的女鬼,並不是主角,千子令也不是。
真正的主角,是他,還有那團黑影。
千子令和女鬼,更像是那團黑影想要給它看的一出戲,同歸於儘的戲碼,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它為什麼也有這種變態的能力,它又為什麼相殺它?
是縣令嗎?還是他一直在找的那個幫凶,亦或者,是殺掉楊傑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