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位被人帶了上來,沒什麼特殊,但還有已經乾掉的血印子附在上麵,路暨叫人將那血印子擦乾淨,然後拿到了手上。
不注意還沒發現,路暨一抬手百姓才看到他的手上還包著細布。
路暨將細布解開,昨晚割的口子在藥物的作用下已經結了很薄的一層痂,稍稍使勁撐開五指,一層薄薄的痂被撕裂,鮮血煞時流了出來。
一滴滴流到了靈位上,血液滑過,靈位像是突然有了呼吸一般,吸收著裡麵的血液,與此同時,響起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陰森森的?”
“好冷啊,變天了嗎?”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沒啥感覺?”
又是一陣議論聲,站的較近的百姓明顯感受到了一陣陰冷,而站的稍遠的百姓卻什麼都沒感受到,傻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千子令此刻已經完全變了臉色,牙齒咬著舌尖,一雙拳頭死死的攥緊,想要出手阻止,卻被連清死死的束縛住不能動彈半分。
他來不及阻止,隻聽見一聲瘮人的“好餓啊……”
一陣陰風吹過,一隻麵目全非的鬼魂從靈位裡飄出。
同時,連清派給百姓的藥丸也被他們捏在了手裡,出於對連清的信任,不少人也不問那是什麼,直接塞進了嘴裡,沁人心脾的涼如甘露滑過全身,眼睛有些乾澀,眯了眯,再睜開。
嗬!
不睜開還好,再睜開時,“咕咚”幾聲,幾個從未見過這玩意兒的百姓被嚇得跌到了地上,瞪著驚恐的眼睛,抬手顫抖的指著堂內未被陽光照射到的位置,那飄飄然的鬼魂。
心理承受能力較弱的,直接嚇得當場暈厥,不省人事。
稍好的一些還能勉強穩住呼吸,但也是完全被嚇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鬼魂沒有傷人,隻是飄然的在陰暗的角落遊蕩,一直嚷嚷著“好餓”,但又看不見它的嘴在哪裡,隻能聽見聲音。
李心艾死死的低著頭,手心指甲嵌進了肉裡,鮮血縫隙流出,血腥味驚動了鬼魂,它被吸引了過去,剛想靠近,卻又大嚷大叫的退走。
路暨一把將那逃避著女鬼的鬼魅抓住,張口就問,“跑什麼,遇到什麼了?”
“是她,是她,是她害了我!”
“她?誰?說清楚!”
“她!那個女鬼!那個殺了我的女鬼!”
“是嗎?”路暨了然一笑,又將這鬼魂抓到了千子令麵前,千子令下意識一躲,卻沒有退下分毫,又想起他被賈翩定在了原地,嘴角的肌肉緊繃抽搐,千子令用威脅的目光瞪向鬼魂,不但沒威脅到,反而又得到了一陣驚叫。
“又怎麼了?”
路暨明知故問。
“他!他和那女鬼是一夥的!救救我,救救我!”
“師傅。”
路暨看向抱胸站在後麵的連清,他隻能做到這裡了。
滿意的挑挑眉,能在短時間內練到這種程度,路暨果然是天才嘛,深呼吸緩緩將氣吐出,連清從一旁走了過來,從路暨的手中接過鬼魂,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紙,神叨叨的念了幾句,而後將符紙貼到了鬼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