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劉大夫還沒睡,應該也是想著她是個急性子,啥事兒有譜了是從來不愛耽擱時間的。
劉年順打開門,朝著連清眨了眨眼讓開了道兒,“咋才來,爹都等你半天了。”
“彆提了,勸我爹勸了半天,不知道怎麼的突然鬆口了,不過還好鬆口了,我也沒耽擱,收拾好東西就來了。”
說著,連清已經走了進去。
劉大夫正坐在簡陋的床邊,手裡還端著一碗中藥。
“咋的了這是?”
連清趕緊走了過去。
床上的男人眉頭皺緊蹙,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的從額頭上滲出,一張嘴唇泛著病弱的慘白,呼吸很重,噴灑出來的熱像是比著夏天的太陽還熱,似乎十分的不安穩。
劉大夫讓劉年順捏著男人的嘴,將已經放的隻有一些溫熱的中藥給男人灌了進去,雖然流出了了不少,但好歹吞進去了更多。
放下藥丸,劉大夫拿起旁邊放著的乾布先擦掉從男人嘴角流出來的藥水痕跡,再擦掉自己手上沾到的藥水,望著男人歎了口氣,“發燒了,還是因為這發炎引起的,燒的有些重,再不早點去醫院,就是不燒死,也遲早得燒糊塗了。”
他這裡也沒個像樣的藥材,“我這藥見效慢,我聽說那西藥見效快,正好你也來了,抓緊時間帶去醫院看看吧。”
劉大夫平日是最忌諱彆人和他提西藥這個詞的,老一輩的人都覺得祖宗留下來的,那就是最好的,對副作用很大的西藥十分不待見。
看現在這個情況,能從他嘴裡聽到西藥這個詞,應該也是真著急了。
“他這發著高燒呢,和咱舟車勞頓真的行嗎?”
連清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身上兩處嚴重的傷口,現在還發著高燒,她也不敢將人背起來,連清愁啊。
“這還不好辦!”
劉年順一拍手,轉身跑了出去,沒隔多一會兒,連清便聽到了木軲轆與地麵摩擦的聲音,然後就見劉年順又跑了進來。
“我把家裡那板車拉來了,咱把這人放到板車上讓他睡著,也好過將人背走強吧。”
這倒也是個辦法,連清詢問著劉大夫的意見,見他點頭同意,還是沒急著動,“叔,家裡被褥什麼的,還夠用吧?”
這板車平日就是拿來拉一些泥啊石頭和一些重的東西,當然是乾淨不到哪裡去,連清擔心這些臟東西會讓男人的傷口感染的更嚴重,也擔心木板太硬男人受不了,所以打起了劉大夫家裡被褥的主意。
發燒嘛,就該熱一熱,老方法就是這樣。
連清本以為劉大夫可能不會那麼快鬆口,哪知她剛提出來,劉大夫就應了下來,“有,臭小子去拿,然後鋪好。”
“好嘞。”
答應的太乾脆連清反而覺得不對勁,果然,她還沒問呢,劉大夫就開口了,“這趟去縣裡,把臭小子也帶上,一來你們之間有個照應,他也懂點醫術,說不準可以幫你,二來也讓他去見見世麵,老頭子腿腳不好管不了他,正好有你幫我看著他點。”
劉年順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