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銳炎就怕到時候陳芬芳被炸藥的威力波及,輕者受傷,重者可能命都會丟掉。
“反正我不怕。”
劉年順開口,“我要去。”
他是孤兒,劉大夫把他撿了回去,但劉大夫一來是個男人,不知道該怎麼養孩子,二來他還是個鄉醫,經常要到處去彆的地方出診。
劉年順就沒人照顧,那個時候劉大夫就會把劉年順丟在鄰居家幫忙照看。
鄰居家是對夫婦,劉年順印象特彆深,那對夫婦也沒有孩子,所以格外的照顧他,對他很好,劉年順也很開心。
可惜好景不長,有一次那對夫婦去了一趟縣城,帶回來了一些煙葉子,他們告訴劉年順那是好東西,抽了比神仙還快活。
那時候劉年順還小,不懂,就看著那對夫婦從最開始勤奮肯乾,精氣十足到後來慢慢的農活也不做了,家務也不管了,整日整日的倒在床上抽煙。
劉年順好幾次被餓的直哭,劉大夫問起來,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從那以後,劉大夫就不讓劉年順去鄰居家了,就算是出診也次次都把劉年順帶到身邊。
後來沒過多久,那對夫婦就搬家了,說是為了抽那玩意兒,在外麵欠了好多錢,人逐漸精神萎靡不說,欠了一屁股債,飯都快吃不起了,沒錢還所以跑路了。
然後劉年順就再也沒見過那對夫婦,直到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那東西,原來叫鴉片,是毒品。
劉年順親眼見過吸食鴉片的人後來會變成什麼樣,他們就像一灘爛泥,永遠萎靡著,麵黃肌瘦,沉浸於那虛假的快感之中,日複一日的消沉,最後,再也扶不上牆。
他還記得沒沾上鴉片的時候,那對夫妻是如何玩笑的說著日後給他生一個小媳婦兒,他還記得他們做飯也很好吃,他還記得他們和善的笑容。
因為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劉年順恨那個將那麼好的人殺死的鴉片。
“陳芬芳你就彆去了。”
她家裡還有個斷了手臂的老父親需要照顧,她不能出點什麼事。
“那可不行。”連清深知鴉片是什麼,深知那個東西是如何禍害了一個時代,她雖然沒真正接觸過那東西,但她對那東西的恨意,來源於每個被鴉片禍害過的人。
“這麼有意義的事情,我不去還真不行。”連清說到這兒愣了一下,突然挑了挑眉,朝著劉年順揚了揚頭,“再說了,我的心上人都去了,我怎麼能安心坐在這裡等消息呢,你說是吧,阿順。”
“你給我打住。”
劉年順惡寒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句阿順的威力可不必炸彈小到哪裡去。
信不信歸一碼,但任銳炎聽到陳芬芳叫劉年順“阿順”時,他還是吃醋了。
“芬芳,我覺得阿炎更順口一些。”
“一邊兒去。”
氣氛在這一兩句之內,短暫的開始回升,不過玩笑歸玩笑,正事任銳炎還得重視。
“你們真的不怕危險嗎?”
他雖然擔心陳芬芳,但他更想尊重她的意願,何況,他其實也需要他們的幫助。
“這有啥怕的?”
“就是,大不了頭掉了碗大個疤,來年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怕什麼?”
連清和劉年順一句接一句,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