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清的衣服早就乾了,但穿在身上還是很不舒服,所以她先是燒了一鍋熱水倒在桶裡,然後接上涼水洗了一個澡,再將語文老師的外套分出來放在另一個桶裡倒上洗衣粉先泡著。
然後走到了房間裡,在角落裡舀了一些米煮上,在米飯大概快煮好的時候將桌上的那盆青菜熱了熱。
老舊的電飯煲打開,裡麵飄來一陣米香,連清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就著青菜和米飯一起吃,倒也吃的歡快。
飯後連清先是洗了衣服,再去洗了碗,最後將沒吃完的飯和菜放在電飯鍋裡保著溫,算是了解了自己吃穿的問題。
做完這些之後給自己燒了一壺熱水,清水沸騰,煙氣在小房間裡飄蕩。
熱水倒在透明杯裡氤氳著滾滾的熱氣,縹緲的將房間浸染的有些朦朧,等待熱水涼下來的過程中,連清順便將本來也不臟的房間打掃了一遭,沒隔多一會兒滾燙的熱水便在冷空氣的撫摸下化為了柔和的溫水。
連清試了試溫度,覺得差不多了,才從櫃子下麵抱出了一大袋藥,每一盒藥都有具體的用量,堆在一起,竟然有半個手掌那麼多。
一點一點將這些藥吃完,才關上大燈,打開了用鐵線綁在上方的台燈,開始學習。
女人大概是淩晨回來的,那個時候天早已黑了個透底,連清早已睡下。
女人沒有開燈,而是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從電飯煲裡端出了還有些許熱氣的飯菜,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悄悄地去廁所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才輕手輕腳的躺到了床上。
連清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不見女人的蹤影,桌上放著一個茶葉蛋和一杯涼透了的豆漿。
豆漿下還壓著二十塊錢,是女人為連清準備的一天的生活費。
連清起的不算晚,長期的學習練就了她的生物鐘,每到六點五十便會準時睜開眼睛。
可女人還是每次都比她起得早,忙著出去掙錢。
清晨的陽光怎麼也熱烈不起來,連清拿下除了校服以外唯一的外套穿在身上,將二十元揣進了口袋裡,然後出了門。
“祝婆婆,早上好。”
居民樓下有一個老婆婆,正踮著腳往麵前的晾衣繩上掛著衣服,連清見此走了上去,熟練的接過婆婆手上的衣架,一腳踩在凳子上幫她把洗好的衣服全晾了上去。
“小清早上好,今天還是老樣子?”
祝婆婆很是瘦弱,她家就她一個人,兒子女兒去了外地打工三兩年都不回來,也不往家裡寄錢,像是鐵了心要拋棄這個窮老媽一樣。
“對,麻煩祝婆婆了。”
連清試過找兼職,但國家管得嚴不讓招童工,加上她身體肥胖,一些店家看她的樣子便免了招她的心,所以連清隻得每個周末和祝婆婆一起去撿瓶子。
祝婆婆人好,每次都故意裝看不見讓連清多撿一些,一天下來,也能賣個三四十塊錢。
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太陽也就早上散步一般出來溜達了一陣兒,很快便又躲進了雲裡,說什麼也不肯露出頭來。
暴雨來的很是突然,烏雲一大片一大片突然壓在了頭頂,沒等路人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傾盆大雨便將連清和祝婆婆淋了個透徹。
連清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祝婆婆的頭上,拉著她跑到了一家網吧前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