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你問宋友謙是不是一個壞人,那麼連清可以拍著胸脯保證,現在的宋友謙,倒是將一個壞人刻畫的入木三分。
連清歎了口氣,她自然想給黃毛找工作,所以不得不接下宋友謙的話,“我們這附近沒有旅社,就算有你也會嫌臟,這裡偏僻,要是出去晚了,會打不到車。”
實話實說,現在出去連清也不能保證還有沒有計程車,隻不過現在還不算太晚,她可以將宋友謙送的遠一點。
但更晚一點,連清就不太敢一個人回家了。
這個地方住的大多數人,都太窮了,就像她和黃毛一樣,很多人走投無路,就會踏上另一種路程。
三年前連清和女人剛搬過來時,母女倆沒少受到迫害,還幸虧有黃毛幫襯著,才不至於遇到什麼危險。
那個時候連清的學校更遠,每天很早就要起床上學,再很晚才能回到家裡,路途遙遠,十幾歲的小女孩兒,免不了遇到一些不正經的人。
有些時候胖也是一種優勢,最起碼連清沒被劫色,那些人純粹隻想貪她的財。
隻不過他們想多了,真把兩個兜裡的東西掏出來亮亮,連清身無分文,比他們的口袋還要乾淨。
遭一頓毒打在意料之內,夜晚更深露重,茭白的月光落在圍在一團的人的背麵,不嬌小的人完全沒有反抗之力,被打的半死不活。
幾乎是拖著一副要死的身軀才勉強爬到樓下,後來,還是祝婆婆看見,聯係了黃毛才把連清送到了醫院。
女人匆匆趕到,對著向著她笑的女兒哭的聲淚俱下,崩潰不能自已。
而滿身是傷的小連清還得反過來安慰自己的母親,說她沒事兒,一點都不疼,還頗為心疼住院費,說什麼也不願意多住,讓女人把她帶回了家。
女人為連清請了假,班主任也無所謂她這個總是為校園帶去問題的人到底真的生病與否,爽快的準假。
小連清就在家裡養了小半個月,女人每天儘量晚點出門早點回來,實在照顧不到就會麻煩祝婆婆。
後來聽說黃毛帶著兄弟找到了那幫人,雙方乾了一場架,兩邊都沒落好,雙雙鼻青臉腫被請進警察局喝茶。
到底黃毛的幫助還是起了作用,連清自那以後,沒再遇到過同樣的情況。
可千百年來,一直流傳著一個更古不變的心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我就不能不出去?”
宋友謙略顯氣急敗壞的聲音拉回了連清越飄越遠的思緒,她怔愣半瞬,反應過來,“你打算今晚住在這裡?”
她問的驚詫,宋友謙登時覺得尷尬了起來,剛才還那麼劍拔弩張氣焰翻滾的人,瞬間熄了火苗,不自然的回答,“不行?”
宋友謙要真相回去,大可以讓家裡的司機來接他,可他不想走。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矛盾體,竟然可以做到在厭惡著連清的同時又幾乎像是渴望的想要接近她,兩種情緒天生矛盾,分庭伉禮不分上下,弄得他很是煩悶。
“確實不行。”
宋友謙沒想到連清會拒絕,傻了,也怒了,“你說什麼?”
他像個炸藥,一點就爆炸,連清趕緊解釋,“你也知道,我家就這一個房間,就這一張床,彆說我家沒有多餘的被褥供你使用,就算有,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