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宋友謙突然就急了,總不能讓他告訴她他是在跟著她們去廢品回收站的時候刮傷的吧。
她要是知道還不得笑死,那讓他的麵子往哪兒擱?
“你們這個破地方亂七八糟的,真是煩死人了。”
他倒是會推卸責任,撒起謊來略有些慌張,卻不臉紅。
連清抿著嘴看了她一眼,目光裡帶著淺淺的探究,隻有那麼一瞬,雖然捕捉到了宋友謙的慌張,但習慣了給他留麵子,不去拆穿。
“應該是被生鏽的東西劃到的,我可以給你消毒擦點藥膏,但還是建議你去藥店或者是醫院看一下才好。”
到底不是普通的傷口,誰知道宋友謙這個公子哥兒身體有多嬌貴,萬一出了什麼事,她還不好交代。
“用不著你操心。”宋友謙動動腿,“趕緊上藥,我困死了。”
夜已深,燈光便顯得更為亮堂,連清看著笨重,但手卻意外的很輕,用棉簽蘸著消毒酒精一點一點擦拭傷口上流出的膿水和有些乾掉的血塊,酒精落到傷口上,有些刺痛,宋友謙沒吭聲。
刺痛過後,便會泛起稍稍涼意,藥膏塗在傷口處,更涼,卻在連清手指的輕撫下夾雜著一股溫潤的細膩感。
宋友謙看著連清的頭頂,許是燈光落在她的發絲上反襯出的光芒有些刺眼,他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燙,慌張的彆過頭,心跳有些不正常。
目光在不大的屋子裡亂掃,突然看見了櫃子下麵空隙的深處,放著一個塑料袋。
純白的塑料袋裡麵似乎裝著一些盒子和瓶子,宋友謙看不清,好奇心又被勾了出來。
“那是什……”
他剛想開口問,連清卻突然抬起了頭,宋友謙的視線一下落在了她的眼裡,漆黑的瞳孔像是附著著某種吸力,一下將宋友謙的思想給吸了進去,攪了個七葷八素。
傷口倒是不疼,宋友謙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虛的挪開眼,咳了一聲,“好了?”
“好了。”
“那我睡了。”
宋友謙爬上床,快速躺下,拉上被子閉上眼,看起來像是困極了。
實際上他一點也不困,硬要說的話是清醒的要命,宋友謙悄悄撫上心臟,那裡正“噗通噗通”跳的不正常。
被子很乾淨,聞著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不嗆鼻,反而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托著宋友謙本就浮紅的臉蛋更紅了一個層次。
床鋪很軟,蓋上被子很快便暖和了起來,莫名讓宋友謙聯想到了連清為他擦藥時的感覺。
“轟”的一下,宋友謙熟透了。
在他忙著自己和自己作鬥爭時,連清已經快速的用涼水洗好臉漱完口,白淨的臉蛋沒有被各式各樣的化學成分侵占半分,見宋友謙緊緊的閉著眼,而後直接關上了燈。
摸黑走到臨時鋪的地鋪上躺下,蓋上薄毯,睡覺。
累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了,連清睡的很快,熟睡的聲音落入宋友謙的耳裡,黑暗當中,本該先一步睡著的人卻睜開了眼。
夜晚真的很黑,就算有月光,還是黑的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