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快十八歲了，成年之後我就能自己賺錢了……”
“所以呢？”女人打斷連清的話，開口，“成年之後放棄學業去打工掙錢？”
連清感受到了女人有些生氣，搖頭解釋，“我可以兼職。”
“不夠的。”
女人鬆了口氣，溫柔的撫上連清的發絲，“不夠的清崽，你還小，錢的事情你彆去操心，你隻需要好好的上學，考一個喜歡的大學，過好這一輩子最寶貴的校園時光，知道嗎，錢的事情交給媽媽。”
“可我……”
“好了彆說了。”女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不容置喙，“今天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媽向你保證好不好，你好好的讀書好不好？”
她已經虧錢她女兒太對了，女人不想連清為了不讓她受累把自己的前途都給搭上去。
連清知道女人有些時候鑽起牛角尖來根本拉不出來，說的太多也隻能是徒勞，張張嘴，到底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天還沒亮，女人起了個大早，順便還叫醒了連清。
“我不去了。”
“不行。”女人拒絕著，手不停的為連清收拾著背包，“都說好了要去，怎麼能臨時反悔呢？”
連清沒打算去冬遊，就算不去撿瓶子，她也想留下來照顧女人，女人知道她心裡那點小心思，所以故意裝成活蹦亂跳的樣子，咧開嘴，“你不要以為你媽媽一點用都沒有啊，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媽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快去，真要不去的話，媽就生氣了。”
“媽……”
“好啦。”
女人像是聽不見連清的話一般，把背包挎在她的身上，將連清推出了房門，“啪嗒”一聲扣上反鎖，從門後開口，“現在你不想去也得去了，反正不到天黑我是不會開門的，你在外麵呆著也是呆著，快去快去。”
麵前是一道貼著福字生了鏽的鐵門，連清在門口站了好幾分鐘，最終拗不過女人，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走到二樓時，迎麵撞上了正在上樓的宋友謙，他似乎是沒睡好，眼底掛著一圈黑眼圈，冬日吐出的熱氣一秒飄散，見到連清時還愣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不去呢，怎麼著，這麼期待？”
話一說完，宋友謙便有些懊惱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明明沒想這麼說的，怎麼一出口，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話說的，就好像擔憂了半個晚上連清不會去而睡不好一大早就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這裡來等了十幾分鐘還沒等到人終於忍不住想上來看看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宋友謙略有些忐忑的觀察著連清的臉色，發現她沒有生氣，稍稍鬆了口氣。
“我能和你商量一下嗎……”
“沒得商量。”
他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一般，直接開口拒絕，“說好了隻請一天假，人貴在言而有信，彆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瞧不起你。”
說得太急，又不過腦子，宋友謙真想給自己的嘴巴來一下子，反正管不住。
一個兩個的，也不知怎麼就那麼堅持。
連清歎了口氣，無奈的搖搖頭，“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