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最後,塵埃落定,她用最輕巧的一個字,給了宋友謙最沉重的審判。
沒錯,你不要懷疑,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刻意想胖成這個樣子,我也想像彆的同學那樣清瘦,但我做不到,我想活,我不想每天都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所以我胖,“你滿意了嗎?”
她看著他,嘴角還殘留著喝藥時而沾上的水漬,目光澄澈,裡麵透著侮辱,你非要刨根問底,非要揭彆人的傷疤,那好啊,我給你看,這下你滿意了嗎?
你到底滿意了嗎?
不滿意,宋友謙一點都不滿意,如果滿意的話,他不應該這麼痛不是嗎?
如果滿意,他不應該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不是嗎?
如果滿意,他也不應該逃走不是嗎?
房間門被重重摔上,宋友謙喘著粗氣,背靠著房門站在酒店的走廊上,渾身脫力的滑坐在冰涼的地板,捂著胸口,喘氣聲極致顫抖。
手指頭不受控製,打錯了好幾次電話宋友謙才終於撥通了張醫生的電話,那頭很快接起,似乎很疑惑宋友謙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張叔,我這裡……有個同學受傷了。”
話語一說一頓,張叔感覺到了異常,“小謙你彆激動,慢慢說。”
“我沒激動。”宋友謙聲音哽咽,我隻是,有點難過而已,就一點點,真的。
“反正張叔你能來一趟嗎,帶上藥箱。”
“很嚴重嗎?”電話那頭以為發生了什麼,也跟著有些慌,“要是嚴重的話最好送到診所或者直接送去醫院,我帶個藥箱也解決不了。”
“不嚴重。”
但還是想要你來,順便看看,我這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否則怎麼會哪兒哪兒都這麼痛,像被鈍刀子割了肉一般,生不如死。
張醫生來的很快,診所離酒店近,他是老板,不是什麼重要的病人一般也不用他診治,所以還比較有空。
當他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生怕晚一點會出人命時,卻在見到傷員那一刻,傻了。
“就……就這位女同學?”
看起來生龍活虎的,一點也不像是能讓宋友謙難過成那樣的樣子啊。
麵前這位提著大藥箱跑的因太急額頭還淌著汗穿著來不及換下的白大褂的人也讓連清很是懵逼,“有,有什麼事嗎?”
“你受傷了。”
宋友謙站在門口,像是害怕什麼,不敢走進來,遠遠的說話,“張叔很厲害,讓他幫你上藥。”
張醫生:“……”
殺雞焉用宰牛刀啊我的乾兒子,你張叔難道已經落魄至此了嗎?
“對。”但病患不分大小,來都來了,張醫生淡定的打開藥箱,對著連清招招手,“來,同學,我幫你上藥。”
連清沉默著看了宋友謙幾秒,歎了口氣,乖乖的走了過去。
張醫生倒是很有醫德,隻看病不問其他,全程隻問了連清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關於她這奇怪的傷是怎麼來的,他並沒有多問一句。
都是些小傷,處理起來很快,三下五除二處理好,張醫生把藥留給了連清,“這兩天儘量彆洗頭發,實在忍不住也不要用洗發露,這藥膏藥效好,堅持幾天頭頂沒什麼感覺了再洗,臉上這傷口也儘量不要碰冷水,可以用溫熱的濕毛巾擦擦,很快就能好,彆害怕,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