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沒那麼生氣?”
宋友謙小心翼翼的坐直了身體,明明四下一片黑暗,卻努力的想要穿透黑暗看到連清,遲疑,不確定,明晃晃的昭示著他的怯懦。
“嗯。”
真的快要頂不住睡意了,一個“嗯”字被連清拉的有些綿長,其實她原諒宋友謙還有一個特彆重要的點。
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中年男人,當宋友謙在車上下意識的護住連清,並義正嚴辭的讓中年男人道歉時。
當男人揮舞著棍棒企圖給他們一點教訓宋友謙卻讓她趕緊走時,連清就已經感受到了原主的釋然。
誰也不知道中年男人的實力如何,如果他再強一點,受傷的不就是宋友謙嗎?
宋友謙明顯也是不確定的,所以才會保護連清讓她離開,寧願自己受傷。
不是想耍帥,也不是想在她麵前表現,隻是不想要她受傷。
他的心意,她感受到了。
“謝謝。”
短短兩個字,卻帶著無儘的哽咽,就像是久旱逢甘露,連清的原諒如九天之上的泉水潺潺流下,滴到了宋友謙的心坎上,滋養著他不斷枯竭的種子。
茁壯成長的盎然生機包裹著宋友謙的心臟,溫暖柔和,在這冬日,讓他忍不住的,熱淚盈眶。
“睡吧。”
連清已然陷入了半睡抿的狀態,腦子已經開始不清醒了,說出的話也軟綿綿的帶著朦朧的睡意,“新的一年,好好加油。”
“好。”宋友謙握了握拳頭,因為和中年男人打架時有些震麻酸軟的拳頭突然有了力量,源源不進。
開學當天,大半個寒假都沒見到連清的趙婷早早的等到了校門口,剛見到遠遠走過來的連清,朦朦朧朧的,還見到了她身旁有一個人和她並排走著。
仔細一看,竟然是宋友謙。
一大早宋友謙就等到了連清樓下,就等著和她一起上學。
雖然司機也來了,但連清沒打算坐車,宋友謙也乾脆拋棄了司機,安靜的和連清一起踏過那條綿長的路。
“哇,這才多久不見啊,你倆怎麼這麼好了?”
趙婷攬住連清的肩膀,癟癟嘴,“說好的一有空就來看我,結果一次都沒來過。”
“沒空啊。”連清笑笑,“你不是也沒來看我嗎?”
“我也沒空啊。”說著,趙婷便開始數落起了父母的罪行。
說好的隻給她報一個補習班,結果是能給她報的趙母都給她報了,上完這個課又得上那個課,一天的課上完天都黑了,趙婷累的跟條哈巴狗似的,根本沒時間也沒那個精力去找連清。
“我媽啊,簡直就是惡魔。”
“不是挺好的嗎?”宋友謙接話,“把你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的,省得你有事無事就是煩連清。”
“嘿,你這麼說我可不同意了啊,什麼叫我煩她啊,真正煩人的是你宋大少爺吧。”
自從宋友謙和連清和好後,恨不得把這個好消息昭告全世界又幾乎沒人昭告的宋友謙每天都扯著趙婷煩。
夜夜都看著宋友謙發來的最新合照,趙婷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不過還好,終於和好了,也不枉費她幫著宋友謙騙了連清那麼長一段時間。
“對了。”趙婷想起了正是,“腎移植的事情,你們到底怎麼商量的啊。”
雖說和好是和好了,但趙婷就擔心以連清那個性格不肯接受幫助。
“放心吧。”宋友謙和連清對視了一眼,嘴角彎彎,“已經商量好了,等高考完之後就接受治療。”
自然不是無償,就等著時間一到寫欠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