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不懂,為什麼大娘會害怕?
“安康你不懂,我們大部分村民其實都知道地根本不是王鈄的,那份賦稅,與其說是賦稅,倒不如說是自保費。”
“自保費?”連清滿臉困惑,那是什麼?
“安康一定不知道吧,王鈄除了自身是地主以外,還是縣令大人的親戚,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那裡惹得起縣衙大老爺?不如花點銀子,求個安寧罷了。”
王鈄占地欺負百姓縣令也不是不知道,但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縣令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擺明了偏向自己人了,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也毫無辦法。
“縣令的親戚?”這下連清是真的懵了,所以她一不小心還踢到了一個鐵板?
回想起上午那一扭,連清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不是連清慫了,而是在這種年代,每個縣城都是一個縣令一官獨大,幾乎包攬了所有權利,特彆是這種偏僻的地方,山高皇帝遠的,無人管束更是無法無天。
好一點的官還好說,可如果這官貪一點,壞一點,那百姓也隻能是有苦說不出,而且這種情況不在少數。
這就是信息交流不發達古代的一大弊端。
連清怪不得程誌峰不敢惹王占,原來除了是土地主的兒子他和縣令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那就難辦了。
緊鎖著眉,連清突然有一點後悔了起來,她闖禍了。
如果隻是她一個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管你是天皇老子她都照打不誤,大不了跑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不一樣,她這一扭不單單是自己,還牽扯到了程大哥和大娘,說不準晏陽也會因此受牽連耽擱了上京趕考,她倒是跑了,那他們怎麼辦,程大哥的家就在這裡,晏陽也必須在這裡賺取上京趕考的盤纏,萬一她跑了縣令一個腦抽把他們抓進牢裡,那她就真的罪過了。
“對不起大娘,我錯了。”愧疚的低下頭,連清的聲音悶悶的。
虧得她還想了半天古代的法律,結果遇到了這種根本講不了法律的情況。
“你沒錯安康,王占是什麼人大娘很清楚,女孩子清白最重要。”
大娘知道連清自責,攬過連清溫柔的摸著連清的頭發,語氣慈祥和藹,但卻難掩心裡的擔憂。
“可王鈄那邊……”
“沒事。”安撫性的拍拍連清的肩,大娘轉過頭看向程誌峰開口:“小峰,你去把家裡的雞還都抓起來綁好,然後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搜羅搜羅,一會兒我們去王宅賠禮道歉。”
“好,俺馬上就去。”
忙不迭的點點頭,程誌峰就跑出了房間。
眼看馬上就要中午了,大娘陪了連清一會兒也不得不去做飯。
灶房炊煙嫋嫋,連清坐在門簷看著大娘和程誌峰忙碌的身影,心裡很不是滋味。
仗著自己是現代人就覺得懂得比彆人多,以為人人平等做事毫無顧忌,卻因此讓彆人代替自己付出了代價。
我真沒用,連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