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聽晏陽那個語氣連清還以為他怎麼滴了呢,突然就那麼激動。
應該是因為長這麼大一直規規矩矩的生活著,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吧。
對此連清表示她十分理解,站起來拍拍晏陽的肩,安慰似的開口。
“理解理解,畢竟你也是第一次坐牢嘛。”
“你不是?”
“我是啊!”
連清一臉震驚,難道她看起來很像那種經常坐牢的人。
“聽你說的那麼輕鬆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確實不是第一次。”
連清低頭,苦澀的笑了笑。
她以前待的地方比這裡要可怕的多。
那裡沒有一絲光亮,睜開眼永遠都是一片黑暗,她不知道外麵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更不知道哪一天又是哪一天。
她的雙手,雙腿都被鎖鏈禁錮在床上,隻要輕輕一動,沉重的聲音總是在那漆黑的小空間內回響,清晰的在腦海裡回蕩,提醒著她,你到底在承受著什麼。
而她最害怕的,不是那個時候的黑暗,而是那個時候的光明。
沒人會知道,當燈光大亮時,一個女人,沒有衣服,擺脫不了鎖鏈,隻能躺在床上,呈大字型,任由一個人隨意觀看,這些對她來說,有多麼的恥辱。
更沒人知道,當她反抗時被打到子宮流血,打到流產,打到無數次當場休克醒了之後,她又有多想死。
甚至連她自己到現在都不清楚,當初的她是怎麼逼迫自己妥協,逼迫自己忍受的。
又是怎麼做到每天微笑,說著那些令人作嘔的甜言蜜語時沒有吐出來的。
她唯一知道的是,當她終於踏出了那個地方,終於迎接了燈光以外的光亮時,自己哭的有多撕心裂肺。
她不是渴望陽光,而是畏懼黑暗。
那些生不如死的時刻,早已烙進了連清的魂魄裡,隨她生,隨她死。
深刻到,永遠都無法抹掉。
所以比起那裡,牢房又算得了什麼呢,那個地方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多。
不自覺的,連清陷入了回憶當中。
回想起那些時候自己的經曆,瞳孔裡染上了害怕,恐懼。
身體微微發抖,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
晏陽覺得不對勁,輕搭上了連清的肩膀,拍拍。
“你說什麼?”
而他的開口,讓連清的思緒瞬間回籠,猛的深吸一口氣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左手搭上自己的心臟,感受著那個地方的跳動,她才終於想起來,自己現在身處什麼地方。
“啊……啊?我,我,我說,好歹我也是當兵的,肯定去過很多可怕的地方,所以牢房對我來說就一點都不可怕了。”
蒼白的解釋,就連連清自己聽了都覺得好笑,偏偏晏陽似乎真的信了,沒再過多詢問。
而不管他到底信沒信,沒有追問已然讓連清送了一口氣。
整理思緒,將那些回憶拋之腦後。
和預料中沒有任何偏差,牢房內很快就來了人,步履雜亂且急切,沒多一會兒,就走了過來。
連清抬頭,有些意外,這種小事兒趙縣令還親自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