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自己都給支票了,那麼她擔心的事情就不成立,讓他碰上說不定還有機會增長失望值,挺好。
兩人一直走到醫院前麵的草坪,連清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痛。
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這人握著她手腕的手越收越緊,目視著前方,絲毫沒有鬆開的意向。
“如果我現在喊一句救命你覺得你明天上新聞的幾率有多大?”
“如果不想我打女人的話,你最好閉嘴。”
那恐怕很難哦,挑挑眉,表情有些賤兮兮的,“我覺得就算我不閉嘴,你也不會打我。”
“方明芝!”
他停下,轉身,另一隻手握成拳,咬牙切齒是麵對連清的常態。
他在極力忍著自己的怒氣,然而連清卻不以為意,歪頭,努嘴,十分欠揍,“你看,沒打吧。”
奚柏初突然就笑了,笑的有些諷刺。
“你很驕傲是嗎?瞞著我和他聯係你很驕傲對嗎!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打你是因為我舍不得打你?”
他不相信她不清楚如果她再和這個人聯係他有多難過,誰都可以,除了姓王的和這個人,誰都可以的。
他會吃醋,也會生氣,但他不會有這麼難過。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那種止不住的難過就像成群的螞蟻強勢的啃噬著他的血肉,又酸又疼。
“我從來沒這麼說過,也沒有這麼想過,關於和他聯係這件事,我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是啊,和彆人可以說說笑笑,和我就是無話可說,你說我總是這樣,那你想過你自己嗎,你不是也總是這樣,哪怕多說兩句,哪怕多解釋兩句,可能就不會這樣了呢?”
奚柏初有些失控,一向愛麵子的人卻在大庭廣眾下通紅了眼眶,話語間,都是顫抖。
來往的行人紛紛偏頭看向這邊的熱鬨場麵,又好笑的,也有無語的,更有八卦拍照的。
連清緊蹙著眉掙開奚柏初的手,紅色的印子清晰的浮現在手腕上,有些疼,但心裡卻更疼。
不是她,是原主。
不是失望,而是心疼。
因為在她抬眼的瞬間,清楚的看到了奚柏初藏不住的脆弱與痛楚。
方明芝一直不曾責怪過奚柏初的原因就是這樣。
她了解奚柏初,知道自己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更知道他到底在放不下什麼,也一直知道他一直在咬著牙死撐。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恨她,那她的結局應該要比尚成進更慘才對。
但他沒有,她依舊是奚夫人,是公司第二大股東,好好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隻要那些事那件事情無關。
連清所覺得不應該接受的事情在她眼裡都是情有可原。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對他的寬容,是連清一個外人想象不出來的。
徐樹勤曾勸過原主,要麼告訴他真相,舍不得的話就離開,不要再等著一個或許永遠等不到的愛情。
但方明芝隻是淡笑著搖搖頭,偏頭望向天邊的夕陽,說,等待本身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