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就在。”
“……”
“我舍不得讓那些東西在某個角落落灰,都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承認一件事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要承認一件自己並不想承認的事情則需要很大的勇氣,而一旦鼓足了勇氣,又好像沒什麼好怕的了。
就好像話匣子突然被打開了一般,不等連清接話,他便繼續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這樣的行為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分明是自己要胡鬨分房,不肯放下過去也不肯相信你,對你各種傷害,但又非要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把自己弄成一個好像多深情的樣子來自我安慰,對吧。”
連清:“……”
小夥子不錯,還挺了解我。
看連清的表情奚伯初似乎已經猜出了她內心在吐槽什麼,沒有理會,繼續,“其實我也不想,我巴不得自己再狠一點,大不了落得一個不好的形象,但起碼要過的輕鬆一些,但是我做不到。”
誰不想過得輕鬆一些?
但誰又能放下在乎的一切去追尋輕鬆?
或許有人可以,但奚伯初自認,他不行。
“我從來沒想過離婚,甚至在我內心深處,一直覺得我們隻是在鬨彆扭,當然,是我單方麵,我也從來不敢想象我們會分開,你是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給我一切的人,是我深愛且深愛我的人,是我寧願兩個人都不好過也不願意沒有聯係的全部。”
哪怕是相互厭惡也好,也總比以後的生活沒有交集,也總比回憶起來幾乎快要一片空白要好。
“不想讓你看見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承認,我真的很渣,所以,我現在哪怕是求一句原諒,我都不敢,因為自認沒有資格。”
不是不想道歉,而是不知道該以何種形式,何種理由,何種身份去道歉,所以故作輕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悄悄的盼望著,哪怕是一天也好,半天也好,一個小時也好,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
但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很難。
早就猜到了,所以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其實奚伯初還有很多話想說,但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裝斷片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因為回憶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而再次將話題引到離婚上。
他一直擅長逃避,現在也是如此,不解釋這一點,依然在逃避,哪怕到了最後可能真的會離婚,但起碼,現在沒人提起。
他隻是自私的想著哪怕給自己爭取一秒的時間也好,人生由時間組成,多一秒,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恩賜。
腳邊的大黃狗吐著舌頭睜著懵懂的雙眼不知道自己的兩個新主人在乾什麼,一會兒拱拱奚伯初的腿,一會兒又跑到連清身旁搖搖尾巴。
而對於奚伯初給出的答案,連清其實並不算太意外,她一直都知道奚伯初雖然作天作地,但對原主的愛一定是真的,她意外的是奚伯初的思想。
寧願落得兩敗俱傷,也不願放棄糾纏。
怕就怕他是這個思想。
連清有些頭疼,如果他一直這麼固執的話,那麼她就算失望值攢夠了,也不一定能離得了婚?
那可不行。
尚成進她雖然搞定了,但她總覺得光搞定尚成進是沒用的,得讓奚伯初自己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