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回到了家裡,涼爽的秋風徐徐吹拂,懊惱的情緒湧上心頭,手機時明時暗是她遲遲沒有發出去的後悔話語,最後,“滴答”手機屏黑暗,還是沒有發出。
去就去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
奚夫人的墓地竟然在外地,當奚柏初提出讓連清帶換洗的衣物時她確實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隨後卻又了然。
那個地方對奚柏初而言是他這小半生過的最無憂慮的地方,也應當是奚夫人過的最幸福的地方,埋在那裡,無可厚非。
一個小鎮,是最初一家三口為了躲避奚家選擇的地方。
車子行駛到小鎮時,已經是傍晚十分,這裡沒有酒店,隻有一些小的旅社,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旅社,並沒有得到在電腦上玩單機鬥地主旅社老板娘的關注。
沒有問過奚柏初的意見,連清直接要了兩個房間。
終於,一局地主以失敗告終,老板娘得以皺眉小聲罵著什麼抬起頭,微微一怔,一絲驚豔隨機從眸子裡劃過,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對這貌合神離夫妻倆之間的打量。
“兩間房?”
“兩間。”
連清沒有詢問奚柏初的意見,索性他也沒有反對。
連清沒看他,不知道他是以何種表情讓老板娘慌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沒興趣知道,自顧自的背著背包拿著鑰匙走向了房間。
老板娘看著一前一後走上樓的背影,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什麼毛病’便又重開了一局鬥地主。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運氣,不管是前一天的晚飯也好,還是第二天的早飯也好,每當連清打開門,緊接著,奚柏初的房門也同時開啟,然後,兩人點頭,一起。
天氣真好啊。
捧著一杯熱乎豆漿坐在小攤前時,連清抬頭,這麼想著。
並不似電視劇那般天色暗沉,霧雨蒙蒙,當兩人捧著鮮花水果來到墓前時,陽光正好照射在素淨的百合花上。
一路的不適在看到墓碑照片上那個笑的一臉溫柔的女子時,終於得到舒緩。
奚柏初曾經說過,他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女子,笑起來臉上會掛著兩個甜甜的梨渦,漂亮又俏皮。
隻是後來,她再也沒有笑過。
奚柏初說,這是他脫離了金覃之後,第一次自己來他母親的墓地。
“年輕一些時是接受不了至親離開的事實,後來,又覺得沒有能力對付金覃所以沒有臉來見她,一拖再拖,我突然發現,真的過去了好久。”
晶瑩的淚滴從奚柏初的眼眶中滑出,掠過臉頰,滴在白菊上,花瓣微搖,很快平靜。
微風正好,陽光不燥,蹲在地上擺放水果的連清微微側身仰頭,目光所及,是奚柏初軟下來的下頜線,還有彎彎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