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衡武功果然名不虛傳。
厲害到什麼程度呢?
大概就是記憶裡會些三腳貓功夫並且繼承了寧淅身體記憶的連清麵對他的主動出擊的時候根本招架不住。
被他逼得節節敗退,看似隨意的兩三招,連清就已經接的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累的不行。
偏偏許向衡卻一臉輕鬆,似乎根本沒有用儘全力。
事實上,許向衡還當真就抱著玩玩兒的心態在戲耍連清,看著她滿頭大汗明知贏不了卻不肯服輸的倔強模樣,不自覺的唇角彎彎。
他的眼睛很清澈,在暖紅夕陽的映照下又添了幾分朦朧。
好不容易抽空看了許向衡一眼,連清知道,改變人設第一步,已然奏效。
接著,她故意裝作沒有接住許向衡拳頭的模樣,向後滑去,好不容易才堪堪穩住身形,手肘向內撐住膝蓋,頭發早已汗濕黏膩的粘在臉上,她抬頭,呼吸很重,一直喘個不停。
“繼續。”
連清抬腿,打算繼續,卻被許向衡阻止,眼裡有自己都未察覺的一抹擔憂。
“殿下,屬下認為,今日的切磋可以到此為止了,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不用,我不累,再來。”
“殿下嬌貴,恕屬下不能從命。”
許向衡說著,又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卻引得連清突然嗤笑了一聲,臉上儘是嘲諷之意。
“嬌貴?這個詞可和我可沾不了邊,十歲就進了冷宮,吃不飽穿不暖都是好事,這麼幾年我遭受的毒打,可要比今天這不痛不癢的切磋要可怕的多,我嬌貴嗎?我沒有嬌貴的資格,我隻能讓自己強一點,最起碼能不被欺負,不在被刺殺的時候隻能叫救命,所以,繼續。”
許向衡不知道自己怎了了,在聽到殿下說她這幾年經曆的某一瞬間,竟然會覺得有些不忍,內心難得的升起了一絲憐憫之意。
七年前他隨父親去邊關曆練,所以前朝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多。
許家世代為將,不忠於任何一個皇帝,隻忠於寧家的江山。
所以朝代的變遷,與他們許家來說,並無太大改變。
對於這個先皇遺子,前朝皇太女,他了解的就更少了。
事實上,在知道自己要屈尊降貴保護寧淅的時候,他拒絕過。
隻是陛下的聖旨,不是他一句拒絕就能收回的罷了。
她站在他不遠處,明明個子小小的,眼神卻格外的犀利與堅定,明明比不過他,卻沒想著認輸,明明對她來說生活已經很沉重,但她依然想要堅強的活著,許向衡突然就覺得,自己來這裡,好像突然有了什麼意義。
“好。”
許向衡笑了,終於對著連清露出了一個還算溫和的微笑。
而這個微笑就標誌著,連清改變人設第二步,苦肉計圓滿成功。
她並沒有因為兩步的接連成功而得意洋洋,而是沉住氣,在繼續切磋中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時機,悶哼一聲,故技重施,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而她“有傷”的手肘就這麼好巧不巧的,擦到了青石板鋪出的小路上,又是一聲疼痛的吸氣。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