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一仆相視而笑,有些燥熱的夜晚不知何時灌進了絲絲涼風,淡淡的,沁人心脾。
管它什麼不對勁呢,殿下越來越好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同一個夜晚,魏仕秋卻沒在自己府上,夜深人靜,他一個人提著一盞燈,站在一個墓碑前,默默注視了良久,背在身後的手中握著一壇酒。
魏仕秋將酒倒在了墓前,徑直坐了下去。
一個人,在荒郊野嶺,竟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騙了她,母親,她太信任我了,沒有半點懷疑,她說,我正多姿多彩的活著,可是母親,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酒氣熏天,回答他的,隻有聒噪的蟲鳴。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寢殿,日常睡懶覺的連清卻突然被星婕搖醒,懵逼的被星婕伺候著穿戴整齊,懵逼的看著星婕熟練且快速的為她上了一層淡淡的妝,懵逼的被她推著一路往前走,而且,越走越懵逼。
這個方向……不是禦書房嗎?
連清的瞌睡終於醒了,一個腳刹停住轉身,指了指禦書房的方向,不解攤手。
寧帝召見?
“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哈?
大清早的,不速之客,還得寧帝親自見?誰啊排場那麼大?
雖然這麼疑惑著,但連清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底,能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不多,大概也就隻有李浙閩和章孜涵了。
果然,她的猜測一向準確。
當連清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走進禦書房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側位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
蛇!
隻需一瞬間,那種尖牙咬住了你命脈的寒意瞬間浸遍全身。
連清仿佛看到了那條潛伏的毒蛇,一點一點的從黑夜鑽出,蛇信子殷紅的好似鮮血,匍匐著到了她的腳邊,順著她的大腿,蜿蜒攀爬,尖牙刺進皮膚,毒液與鮮血融合,翩翩起舞。
不知為何,連清想起了前幾日在魏仕秋麵前突然如坐針氈的場景。
連清知道,這一定不是章孜涵,隻有李浙閩,從不會收起自己的陰煞。
你從見他第一眼就能從察覺到他的陰暗與可怕,但同時,他又像一朵鮮紅的罌粟,你越是想躲著他,卻又確實想拚了命的接近他。
你明知那後麵藏了什麼,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分明隻是笑著而已,但連清卻能從那笑容裡麵捕捉到太多情緒。
思念,玩弄,指責,以及打量。
連清分不清到底哪種情緒才是他的真實情緒,但正是這樣,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這個人,從名義上來說,是她的丈夫,未來的丈夫,距離她嫁給他,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