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天上的雲嗎,你平時是怎麼形容它的呢,縹緲,若即若離,還是一個超大的棉花糖?
連清卻想將一種聲音形容為雲,很輕很淡又很甜的雲。
你說男子的音色有多好聽?其實不然,事實上他的音色隻能算得上中上,可那種完全不同於低沉的輕飄卻意外的勾的人心癢癢的。
特彆是男子道歉裡的誠懇,更是讓手腕都已經微微泛青的連清沒辦法生氣,隻能無力的齜牙咧嘴了兩下,抬起另一隻手擺擺手,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是我先不經過你同意再趁你不備時想摘掉你的麵具,你這屬於正當防衛,我先和你道歉,不過,手腕挺疼的,有熱水讓我敷敷嗎?”
連清的主動緩和氣氛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因為她發現,男子突然沉默了。
他就站在連清麵前,黑色麵具下是一雙漠然的眼睛,他的瞳色很淡,像蒙了一層迷霧,很近又很遠,無法撥開。
而他的嘴角,依舊是死死的抿著,如水的時間從腳邊流淌而過,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欲言又止的開口,“你……不認識我?”
她該認識他?
可無論連清左看看右看看,都沒從記憶力找出與這個男人所匹配的臉,況且他還戴著麵具,讓她怎麼猜?
“要不……你提示我一下?”
連清以為男人在和她玩蒙麵猜猜猜的遊戲,還嘻嘻笑了兩聲,實際上當她玩笑般的這麼開口之後,男人卻突然笑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我救了你?”
“我知道啊。”連清茫然的點點頭,然後呢?
“所以聽到你使喚我使喚的那麼理所當然時,我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呢。”
男子輕笑一聲,然後轉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連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就這麼簡單?因為覺得他救了她還被她使喚很難以置信?
不對啊,連清輕輕搖頭,以這個男人剛才的態度來看,他不像是那種自大的人才對,而且怎麼聽都感覺那個問題和他的解釋不搭邊。
是她多想了嗎?
連清心裡正疑惑著,就見男子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放在了架子上,將手巾浸濕,再細心的擰乾後才走到連清身旁,輕輕執起她的手,將手巾輕柔緩慢的放了下去。
他的動作太溫柔了,以至於連清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疼。
“我已經吩咐人去了藥房,很快就會回來,如果疼,就忍一會兒,好嗎?”
好嗎?
我讓你不要這麼溫柔好嗎?
你見過陌生人之間相處那麼熟稔和自然的嗎,你知道一個花癡努力憋著口水有多麼痛苦嗎?
連清氣的都想爆粗口了,但一看到手巾在手腕上蒸騰的熱氣和男子閃著溫柔的目光她愣是給生生忍住了。
不行,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認識她!
“雖然這麼說有些冒昧,請問,公子能否將麵具摘下?”
男子身形一頓,拿起手巾轉身走向架子,“為何?”
“想知道救命恩人長什麼樣,以後也好報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