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相視而笑,信任與類似親情的安靜夾雜在一起,讓連清的眼眶有些酸澀。
眼睜睜看著章孜涵打開門,陽光從門內灑進了房間,章孜涵就像是鍍了一層柔和的金邊,好看的不可思議。
他沒有半分猶豫,一腳踏出了房門,然後,便是很輕很輕,輕到幾乎聽不到的關門聲。
太輕了,以至於連清甚至有一瞬間以為章孜涵的離開隻是自己的錯覺。
可回過神來,再看向這個房間,剩下的隻有空蕩,少了一個人的煙火氣息,竟然寂寥的不可思議。
連清覺得,至少她還能等到章孜涵送她離開。
可她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從章孜涵離開,到她被禁足在這個房間內修養了幾天勉強可以上路直至離開,章孜涵都再也沒有出現在連清的時間範圍之內。
每天除了按時為她送飯的下人和大夫之外她接觸不到任何人,更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連清隻能坐在馬車上,掀起車窗的簾子,將頭探出馬車窗外,望著後方,看著渠城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於視線之內。
連清坐了回去,或許是真的相信章孜涵的原因,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
最起碼,心臟正常跳動,她還能在馬車上閉目養神期間思考回京之後自己剛針對各種有可能的情況做出應對。
這些人可真不善良,連清沒有修養好,他們又行進的太快,在這途中,連清的傷口裂開了不止一次,為了防止她呼救,連清一直都是被塞住了嘴綁住了雙手的狀態,傷口裂了,她隻能流著汗眼睜睜的看著鮮血一點一點的浸濕她的衣服,血腥味被風吹走,疼痛難忍之外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一直疼暈,然後再醒來傷口已經被處理,但馬車依舊在行進。
【宿主真的不考慮花費一能量點讓自己好受一些?】
**這個問題已經問了好幾次,但每次連清的答案都是“不考慮”。
還能忍的情況下連清根本就舍不得那一能量點。
【真是搞不懂你,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寧箐十五能量點眼睛都不眨一下,到了自己這兒怎麼就這麼摳。】
每次連清拒絕**就會這麼吐槽一句,然後不等連清那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或許正是因為寧箐在保護我所以我這條命才撿回來了”的強詞奪理的說辭出口就馬上消失。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你永遠都不能和一個傻瓜講道理。
連清不是機器,她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與千百個協助者設定好的統一價值觀是不一樣的。
她不奢求**能理解,但也慶幸**不會多問。
然後連清就會虛弱的靠在馬車車壁上,等待著下一次傷口撕裂。
雖然這些人不算是人,但他們也怕萬一連清就死在途中自己小命不保,因此還是慢慢的放緩了回京的進度。
所以相比於他們從京城去到渠城用了半月的時間,這次回京他們足足用了二十三天。
對於一個一直承受在痛苦中的連清來說,索命的終點站好像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起來。
她被扶著下了馬車,抬眼就是皇宮的宮門,威嚴,肅穆,裡麵有太多危機在等著連清,而她隻是有些興奮的想著,“回來了啊”,然後,再一次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