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通打到自動掛斷柴徹都沒接,連清也不生氣,坐了一會兒柴徹的電話就自己打了過來。
他那邊很安靜,仔細聽說話還有回音,連清有理由懷疑柴徹此刻正在樓道或者是單人病房的廁所裡。
而連清的猜測也確實準確,此刻柴徹就是在姚可茹病房的廁所裡,狹窄的空間就如同金一那句“姚可茹怎麼樣了”一般讓他窒息。
柴徹自己也清楚,根本瞞不住的。
“金一,對不起。”
乾淨的手上長出了倒欠皮,小小的,碰到的時候有些酸酸疼疼的,茶幾上是鑰匙,上麵掛著指甲剪。
伸手就能拿到的東西,連清卻忽略掉了那個選擇。
倒欠皮被硬生生扯下的時候是疼的,還溢出了一點鮮血,拇指微微摩擦便沒了蹤影。
按了免提的電話清晰的放大了對麵緊張的呼吸聲,連清輕笑一聲,裝作無所謂,“我理解的,她隻有你了嘛。”
柴徹此刻更希望的是她的無理取鬨,而不是所謂在失望中滋長的理解,他有很多想說的,但話到嘴邊卻發現所有心裡話都消失了,“金一,我……”
“今晚直播你回來嗎,要是不回來的話我也好早點想辦法和……。”
“回來,我會回來。”
柴徹握緊了手機,生怕連清掛電話,還想說些什麼,姚可茹劇烈咳嗽的聲音竟然傳了進來,一個慌張,柴徹下意識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他愣住了。
自己剛才在做什麼?
可當他再準備撥回電話的時候,姚可茹卻在不停的呼喚自己的名字。
在回撥與走出去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柴徹還是歎了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已經不是姚可茹第一次打胎,但但誰也沒想到中途會出那麼一點小小的意外,本來這件事不應該讓柴徹知道,可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姚可茹也沒辦法再瞞著了。
柴徹的神情很不好。
姚可茹回國已經兩三個月了,而她才懷孕一個多月,這期間她沒有去過國外也沒聽說他的前夫來過國內。
那麼請問,這個孩子是誰的呢?
“阿徹,你聽我解釋……”姚可茹此刻還有些虛弱,麵容蒼白卻無法讓柴徹提起半分同情心,他抬手打斷姚可茹要說的話,比姚可茹想象中還要淡漠,“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你不需要和我解釋。”
“不需要?”姚可茹突然笑了,搖搖頭眼裡含著淚花,“當然不需要了,你現在滿腦子都是我的替身,哪兒還在乎我的生活?”
柴徹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時間,計算著現在回去洗漱一下然後和金一一起直播。
沒錯,從昨晚到現在,他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彆提洗漱,也就姚可茹還在手術室的時候他眯了一會兒,此刻胡子拉碴的樣子邋遢的不得了。
這要是出現在鏡頭前指定得給金一丟臉。
“你又在想金一對不對。”
姚可茹看著柴徹出神的模樣,心裡的嫉妒被不斷放大,一手揪著被角恨不得那就是金一。
她搞不懂,她真的搞不懂。
“那一巴掌她就是故意挨的,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反倒來指責我?她自己生活作風不檢點難道還不讓我說了嗎?”
姚可茹的話讓柴徹的拳頭一緊,猛地抬頭目光凜冽,“你有什麼資格說她不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