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小解的年輕和尚手忙腳亂地救下了她。
念著阿彌陀佛,連眼都不敢睜地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
然後,張玄蘊見識到了真正的惡。
就在和尚閉著眼將自己的外袍給魏小鈺披上時,也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了幾個男男女女,嚷嚷著捉奸,將年輕和尚和魏小鈺抓到了薛家祠堂。
證據確鑿,兩人衣衫不整,魏小鈺身上還披著和尚的衣衫。
任憑兩人如何解釋,卻哪裡有人信。
麵對薛家族長的逼問,年輕和尚隻是跪在地上,眉目低垂,念著‘阿彌陀佛’拒不承認。
村民便將兩人五花大綁,上街遊行示眾。
街上眾人指指點點大罵“淫僧”“丟佛主臉麵”,吐口水砸石頭丟爛菜葉。
他們義憤填膺罵著魏小鈺‘□□’‘□□’‘不知檢點’。
年輕和尚被拖拉硬拽得跌跌撞撞,頭破血流,一心向善的他哪裡想過會遭受如此厄難,隻能不停地念著‘阿彌陀佛’。
然而他的聲音在義憤填膺的人群中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魏小鈺看著心善之人被自己拖累成這般,她痛苦難抑幾欲泣血,她一遍遍地說著實話為自己辯解,卻又有什麼人在乎?
被拖到主街時,魏小鈺在人群中看到了杜承允和他的妻子。
他容光煥發衣著整潔,而她渾身惡臭滿身狼狽。
這一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無邊的恨意和怨念在胸腔充斥。
直到奄奄一息的年輕和尚和魏小鈺被再次拖回祠堂時,她終於見到了他的丈夫。
他一臉憤怒地揣倒魏小鈺,指著她的鼻子不停辱罵。
“魏小鈺,這麼多年你毫無所出,我都毫無怨言,你倒好,竟能背著我乾出如此淫·蕩無恥之事。”
“我沒有。”她聲音嘶啞,滿臉鮮血地抓著薛汪的衣擺哀求道“我沒有做對不起的事,我是被人仍到山上……”
“夠了!”薛汪氣急攻心,一巴掌狠狠甩在了魏小鈺的臉上“人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不承認?”
這一巴掌讓魏小鈺終於徹底明白,無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這些人還有薛汪分明是存了心要她死。
她雙眼發紅地看了眼旁邊的和尚。
她能死,可和尚不能,不能,絕對不能。
他是好人。
就在族長下令將兩人拖去‘浸豬籠 ’時,魏小鈺抱著薛汪的腿告訴他,自己藏了金銀珠寶,隻要放了和尚,她便把地址告訴他。
薛汪對此深信不疑,魏小鈺好歹曾經也是千金小姐。
雖然對魏小鈺的隱瞞極度不滿,卻到底是貪圖金銀珠寶。
當天晚上,年輕和尚還真的被放走了。
魏小鈺望著他踉踉蹌蹌走遠的背影,近乎聲嘶力竭地喚道“和尚,你叫什麼名字。”
“阿彌陀佛。”和尚慢慢轉過頭,望向魏小鈺“貧僧法號智源。”
他站在深夜的薄霧中,鼻青臉腫,眉眼卻悲憫,像是普度眾生的神明。
魏小鈺看著他慟哭流涕“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遭次厄難。”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自責。”智源和尚強撐著,背後的傷浸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僧袍,明明站立都難,明明受儘惡意,可和尚卻微笑著對魏小鈺說道“苦難皆有定數,貧僧受此曆練,施主便能少受些淒苦,早日獲得幸福。”他彎腰對她行了一禮,好似要將所有的祝福都贈與麵前的苦命之人。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