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眉眼還未張開,卻已經能瞥見日後的絕色風情。
張玄蘊一向喜歡美麗的事物,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小徒弟喜愛也越甚。
天氣愈加冷時,張玄蘊賴床更甚了,無論怎麼叫就是不起床。
每每這時,小小的少年就會像模像樣地歎口氣,俯身用溫熱的布巾幫張玄蘊洗臉。
這樣一來,張玄蘊的瞌睡蟲很快就會被趕跑,被迫清醒過來,嘴裡念叨著“小仙兒你煩不煩,下次再打擾為師早寐我把你吊起來打。”
“弟子知錯。”小少年老老實實地認錯。
然後……明日又雷打不動地繼續。
而每日都說著要將謝子厭吊起來打的張玄蘊,也從未真的這樣做過。
第二日,一大早。
太將蒙蒙亮的時候,謝子厭剛推開門正想著什麼時,隔壁房間的張玄蘊也推開了門。
她斜斜睨了謝子厭一眼,揚長而去。
在外人麵前,她張玄蘊從來就要臉,這床起不來也要起。
望著她的背影,謝子厭表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冷。
即便是在路上,張玄蘊也絕不肯在野外露宿將就。
所以大多是早上趕路,天未黑就在客棧住下。
一路上謝子厭駕著馬車,張玄蘊好吃好喝地躺著,就這麼磨磨蹭蹭終於在十天後來到了汴京。
想打聽薛汪這樣的官員很簡單,隻需要在茶館酒樓坐一坐。
給小二塞點銀子,下午再來消息就已近打聽好了。
小二彎腰笑容滿麵地說道:“這薛侍郎最近可謂是雙喜臨門,仕途順利不說還中年得子,叫人好生羨慕。”
張玄蘊坐在二樓靠窗的桌邊,手中拿著瓷白的茶器漫不經心地抿著。
盈滿的天光從她的身側照了進來,將她的肌膚照得恍如透明,唇珠豐
滿如櫻。
下意識抬眸的小二呆了呆,瞬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這時,“嘭”的一聲茶杯摔在地上的脆響如炸雷響起,驚得小二身體一抖,瞬間回過神來朝一旁的黑衣少年看去。
在所有人包括張玄蘊的注視下,少年麵無表情地說了聲“手滑”,然後偏頭,漆黑的眼眸盯著小二說道“繼、續?”
在這雙不含情緒的眼眸注視下,小二身體莫名地又抖了抖,
心裡想著這少年莫不是有什麼大病?小小年紀眼睛就跟殺人不眨眼的窮凶惡徒一樣!
但到底是不敢說出來,垂著腦袋快速地將薛汪的事情說出來就趕緊溜了。
這薛汪當初殺了魏小鈺,回到鎮上就開始哭訴,說妻子被泥石壓住了,自己怎麼救都救不出來。
眾人見他悲傷慟哭,又一身的傷痕累累,哪有不信的,紛紛誇他大度,妻子三年無所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