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次會麵(2 / 2)

“你和那群異種信徒杠上了?”有人發問。

所謂的異種信徒,是一群對異種狂熱崇拜的極I端分子。

卡特聳肩:“當時我被人揍暈了,不記得經過。”

卡特的職業是盜賊,他靠在黑市倒賣盜取的“戰利品”為生,出事那日,他偷錢袋時被人抓了現行,因此被暴揍了一頓,暈在街邊不省人事,再醒來時,人已經被送進異種的巢穴當祭品了。

和他一起被送來獻祭的,還有一名蒼白羸弱的少年,模樣漂亮卻脆弱,看上去很符合“祭品”的特征。

少年就是霧今,他能從異種巢穴活著歸來,本身就是奇跡。

“你是怎麼擺平這隻異種的?給我們說說唄。”喝飲料的青年指了指乾枯的觸手,滿眼期待。

卡特下意識看了霧今一眼,得到對方的默許後才繼續說:“異種巢穴和廢棄研究站間有條隧道,但信徒們用花崗岩石門封死了,當時我們被困在巢穴裡,無處可逃。”

“於是牧寅想了個法子,用探照燈投影吸引異種的注意力,將它引去石門的方向,再利用它的力量擊穿石門。”

牧寅,正是霧今在這裡的化名。

卡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比劃:“那隻異種雖然力量強大,但這裡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真以為石門上的影子就是我本人,它對著石門一頓猛攻,用觸須在石門上鑿了個口子。”

眾人的目光轉向霧今,對這個瓷人偶般的漂亮少年刮目相看。

“接著,牧寅負責引開異種,我們趁機從石門豁口脫身,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卡特故意頓了頓,酒館內氛圍驟然被拉緊,“原本已經離開的異種又折返了回來,在隧道裡對我們緊追不放。”

“那鬼東西的觸手無孔不入,和我們玩起了追逐戰,我們硬著頭皮迎戰,沒想到異種的實力也就那樣而已嘛!”

卡特說到興頭,有些得意地掏出腰間匕首,不甚鋒利的刀刃上滿是豁口,這些都是他與異種怪交鋒留下的印記。

“太過癮了,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這個世界的人崇尚戰力,雖然卡特的描述有些誇張,但他確實擊敗了異種,這已經足夠他成為野城的英雄了。

一位卷發青年轉向霧今,好奇道:“小家夥,可以教教我們要如何引開異種嗎?”

雖然霧今穿過來的身體已經成年,但在一群身材魁梧的青年中,他的模樣確實像個身體沒完全長開的少年人。

霧今:“信息素。”

對方挑眉:“哈?”

霧今:“巢穴的主人是巨型雄性紅八爪,這個群族最大的特性是懼怕同類,隻要模擬並釋放出同類的信息素,實力稍弱的雄性紅八爪就會為了避免戰鬥而離開。”

這些信息,都是他從教科書上學到的,這也是他第一次將教科書知識用於實踐。

青年完全聽不明白霧今在講什麼,隻愣愣地眨巴眼睛:“你怎麼這麼了解?還有那個信…信什麼素…?”

“信息素,可以簡單理解為生物的氣味,”霧今重複了一遍,“上學的時候老師講解過。”

卷發青年更詫異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霧今:“你這是上的什麼學校?!”

霧今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學費住宿費全包,隻要每年賺到足夠學分,還能拿到一筆入學補助的正經學校。”

“麻煩給我一份涼拌八爪魚,謝謝。”霧今吩咐服務生說。

剛才描述巨型紅八爪異種的時候,他突然有點饞,很想吃涼拌八爪魚。

冰涼脆口、裹著清爽花椒汁的八爪魚,很適合噩夢醒來的午後。

眾人:……

卡特唇角抽了抽,自從殺了那隻巨型紅八爪之後,他兩年內不想再吃八爪魚相關菜品,柔軟濕滑的觸手令他生理性恐懼。

“卡特,你還穿褲衩的時候我們就抱在泥地裡打滾了,我承認你有尋常人不及的體力,但要戰勝這個體型的異種,光有蠻力可是不夠的。”吧台上有人吹了聲口哨調笑說。

卡特不屑地嘖了嘖,他合上觸手殘肢金屬盒:“格雷,彆酸了,拿到異種戰利品的人是我。”

他的語氣有些敷衍,試圖以此掩蓋自己的底氣不足。

格雷說得沒錯,以他的蠻力確實沒辦法戰勝異種。

當時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緊要關頭就好像被人操縱了一樣,他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製力,肌肉和關節自顧自行動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個的牽線木偶。

但就是在“失控”的情況下,他用這把不甚鋒利的匕首,精準地刺穿異種的心臟。

卡特甚至有種錯覺,背後操縱他的人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是尋常人無法企及的專業殺手。

卡特神色複雜地看向一旁的霧今,他直覺這一切和這個少年有關。

而霧今正若無其事地吃著那盤涼拌八爪魚。

“卡特,你是幸運的,但那小子就不好說了,”格雷收起笑,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霧今,“沒有人能從異種的感染中存活下來,至少我沒見過。”

這句話,幾乎已經宣判了霧今的“死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霧今,畢竟他在異種巢穴中受了傷,至今四肢和脖子還纏滿繃帶。

被異種弄傷的人幾乎都會感染而亡,無藥可救,死亡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給你提個醒吧,那群異教徒的勢力早滲透到了黑市,特彆是黑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