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地平線炸起一團蘑菇雲。
沙盜的越野車隊伍瞬間被蘑菇雲吞沒,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沙海隨之劇烈顫動。
滾滾沙塵隨之襲來,霧今和科爾曼迅速躲到鐵皮車後,避開爆炸後風沙的正麵迎擊。
科爾曼瞠目結舌:“這……”
“所以說結論不能下得太早,看來帕內爾少校早備了一手,在從野城出發之前,她就把集裝箱裡的藍血原材料替換成了炸藥,真正的原材料怕是早就運送離開了。”霧今分析說。
帕內爾少校知道在所有人眼裡,她是一個沒有實際作戰經驗的新手,又是上流社會家族裡出生的女性,這次被委以重任,在蠢蠢欲動的沙盜看來,是一塊肥的流油的肉,必定要從她手中薅到原材料。
所以帕內爾少校索性照著新人傻白甜的劇本演下去,讓沙盜在伏擊中獲勝,順利把裝滿炸藥的集裝箱給偷走。
然後在沙盜們洋洋得意滿載而歸時,按下炸藥的引爆按鈕。
把這群輕敵狂妄的沙盜們打個措手不及。
但這群沙盜的出現,還有小皮爾森朝他射來的致命子彈,徹底打亂了霧今用應召女郎身份藏身軍隊的計劃。
在實踐作戰中,意外總是比計劃更先到來,霧今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節奏,完全不慌。
“以你對這裡的了解,如果我們趁亂順利逃離軍隊,活著離開這片沙漠的概率有多少?”
科爾曼看了眼霧今慘不忍睹的傷口,皺眉:“說實話,存活率為零。”
他又喝了一瓶體能增強藥劑,“這片區域有個彆稱,安息海,幾乎沒有人能獨自越過這片沙海。”
日頭漸烈,霧今覺得渾身血液都要被蒸乾了。
即使有小觸手的黏液供給,他要越過這片沙漠也十分困難,況且現在重傷在身,更是難上加難。
科爾曼抹了把汗:“喂,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霧今把能吃的補給都吃了,最後蒼白著臉從囚車廢墟後鑽了出來:“既然少校贏得了勝利,我們當然是做好‘本職工作’,繼續當個模範囚犯。”
在這片歎息海中沒有生還的可能,那還不如跟隨擊敗沙盜的少校,繼續扮演好囚犯的身份。
想要離開,必須要先活下去。
科爾曼看了眼地上破破爛爛的假發,欲言又止:“那你的身份…”
霧今:“我想,帕內爾少校會比較喜歡真誠的人。”
既然計劃被打亂,那就再賭一把好了。
“長官,”霧今朝軍隊的方向走去,“這裡有兩個試圖逃跑的犯人。”
說著,他將被解開的鐐銬握在手裡,然後自覺地舉起雙手。
“……”
科爾曼扯了扯唇角,短暫的沉默後,他滿臉無辜地隨著霧今舉手投降。
這家夥,夠瘋的。
……
在被重新押送前往紅土城的途中,霧今終於因為失血過多而暈了過去。
他再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灼人的熱浪迅速退潮,空氣變得寒冷乾燥,帶著砂礫的風不停拍打車窗,玻璃上蒙了層細細的白霧。
霧今很幸運,被送進了軍用治療車廂,刺鼻的血腥和消毒水味充斥空氣,士兵們痛苦的呻I吟聲此起彼伏。
“我想,你是不是應該重新好好解釋一下。”帕內爾少校的聲音從霧今頭頂傳來,“你的身份,目的,還有這串數字的來曆。”
帕內爾少校垂著眼皮,目光轉向霧今腳踝那串象征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