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打人(2 / 2)

紀半緣在心裡罵罵咧咧,眼睛不忘了去看自己現在的妻子。

被粗麻繩綁著的女人衣著臟亂,頭發更是混著土和草葉子亂糟糟地遮住大半張臉。由於經常挨打和吃不飽飯,瘦成皮包骨的女人虛弱地站都站不穩。

如今正垂著頭被兩個賭坊打手架著,半邊身子拖在地上,整個人沒什麼動靜。要不是她身體在不停顫抖,還有間歇性的痙攣,紀半緣都怕對方是暈過去了。

紀半緣知道在證明字據是假之前,無論如何賭坊的人都不會將燕鏡辭放開。她咬牙瞥開視線,沒法再看下去。

好在二虎是年輕人腿腳快,不多時就把東西拿來了。沒多停頓,紀半緣找了塊石頭墊上自家瘸腿桌子,提筆抄寫。

在她抄寫的時候,賭坊領頭不時指著字據提要求:“字要一樣大,看到沒,就這個大小。不能缺胳膊少腿的,不能瞎寫!再說你好歹也讀過書是個讀書人,這麼金貴的紙你要是故意往醜了寫那就是缺大德。”

紀半緣被他念得怒火中燒,她仗著裡正在旁邊盯著,冷著臉邊寫邊回懟:“你放心,你們找人寫的這字實在不怎麼樣。我就是閉著眼,也寫得比這好看。”

“嘿,你他娘的?!這明明就是你寫的字據,你還不認?!”要不是有旁邊的老匹夫盯著,領頭的真想給紀半緣兩巴掌。

賤皮子玩意兒,欠債不還,滿嘴瞎話。今天她要是寫不出不一樣的字,他非得打斷她骨頭,讓她跳躥!

紀半緣以前跟公園裡遛彎的老大爺們學過兩手,寫一手不錯的好字。隻是那群老大爺總說她年輕人鋒銳有餘,圓潤不足,該找個溫和包容的對象磨磨性子,中和中和。

這下還真給他們說準了。

紀半緣將筆放下,把新寫的字據擺在桌上供兩方對比。

隻見兩邊人呼啦圍了上來,紀半緣這個當事人都差點被擠出去。

“這…這怎麼可能!”賭坊領頭的絡腮胡子最先嚷嚷了起來。

就算他不識字,他也知道紀半緣新寫的字和他手裡字據上的不一樣,而且更好看。他們東家就愛收藏字畫,紀半緣這字和他收藏的字有點像,都怪好看的。

但是這不對啊!領頭的抖了抖手裡的字據,他手裡這張也是紀半緣親自寫的,這差距怎麼這麼大?!除非她昨日是故意寫壞的!

反應過來的絡腮胡一膀子掄開紀半緣麵前的人,抄起棍子要揍她!

“賤皮子,你敢騙老子!”

氣急眼的男人狠勁上來,好幾個人都沒拉住他。就連老裡正最先反應過來拉了他一把,都沒能把那掄出去的棍子改變方向。

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誰往旁邊推了紀半緣一把,也有人尖叫著喊她:“快躲開!”

那一棍子最後擦著紀半緣胳膊過去,打歪在了地上。隻聽哢嚓一聲,手腕粗的棍子硬是被領頭的打斷了。

紀半緣瞥了一眼,冷汗登時就落下來了。這一棍子要是打實了,就她現在這脆皮身板,不死也得殘廢!

賭坊領頭的一擊不中,再想動手的時候就讓山禾村人齊齊上手給按住了。透過圍著的人群,紀半緣看到了賭坊領頭人赤紅的雙目和猙獰的麵孔。

那要生吞活剝她的眼神看得她渾身發冷,手也控製不住的抖。她知道今天這事兒沒完,山禾村人能擋住明槍,可防不住暗箭。賭坊的這些人,什麼下三濫手段都使得出來。

有人曾經告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