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突然爆發了震天呐喊,連舞台上鏗鏘有力的音樂聲都壓製不住。
靠在座位上呼呼大睡的李安然被驚醒,茫然轉頭看去,隻能看到人海茫茫,都是高舉的雙手,壓根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仔細聆聽,李安然的嘴角勾起,原來是鮑裡斯從房間裡出來了,正在接受百姓的歡呼和擁戴,似乎成了妥妥的人生大贏家啊。
是啊,從今天開始,鮑裡斯麵前的道路將是通天大道,再無任何人,任何事阻擋他走上巔峰。除非……除非有哪個瘋子將他物理滅絕。
“他們喊什麼呢?這群老毛子我也真的服了,折騰了一晚上沒消停,哪來這麼大精神。”黃薇轉了一下身子,挪動了一下枕在李安然大腿上的頭,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半空晃悠了幾下,才找到舒服的支點。
李安然撫摸著她的長發,心裡有些憐惜不已。
這個女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這幾天帶著手下那些老娘們沒日沒夜在食品廠和食堂裡忙活,做了上百萬份麵包,讓廣場上的人們半夜裡有東西充饑,也讓軍民原本緊張的關係緩和了許多。
後來牛奶實在是沒有了,女人乾脆從啤酒廠倉庫裡拉來幾車啤酒。老毛子喝牛奶犯困,喝啤酒上頭,可不就鬨了一晚上了麼。
天際處雲彩已經在泛紅,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最危險的第一夜安然度過,隻要後麵保持這個強度,等頭頂有地圖回來,宣布政變違法,這場鬨劇就會落幕。
接下來,嘿嘿嘿,就是自己收獲的季節了。
“許森,回家了。”李安然將頭伸出窗外招呼,“去找一下安德烈……大校,跟他打個招呼。”
許森答應一聲,沒膽子朝車裡看。黃薇的腿沒地方放,於是擺出來一個讓人……咳咳……極為奇怪的睡姿。
也許黃薇自己也覺察到了,閉著眼睛將腿收了回來,彎曲著,委委屈屈地再次進入了夢鄉。
等李安然車子經過坦克組成的哨卡時候,安德烈從一輛裝甲車裡跳了出來,一邊戴帽子,一邊小跑過來,“安然先生,準備回家了?”
李安然伸出手,與他那雙大手緊緊握了一下。兵痞子握手喜歡用力,好像隻有這樣才顯得熱情似的,所以李安然也入鄉隨俗。“安德烈,晚上我帶酒來,叫上幾個兄弟一起。”
安德烈爽氣答應,“沒問題,回頭我讓人搭個帳篷。”
兩個人四目相視,都笑了起來,“那行,我先回家睡覺了。”
“回吧。”
車隊緩緩啟動,就看到又有好多輛兩輪推車正在趕來,打頭的居然是安德烈。
為了能夠區分他們,乾脆按照年紀分一下。年紀大的安德烈大校就叫大安德烈,這個就叫安德烈吧。
“老板,您這是要回去啊?”安德烈看到李安然的車,立刻就跑了過來。
“怎麼是你送?早點回去休息,晚上帶人看著點,彆讓托馬斯那幫混蛋壞了我的好事。”李安然有些埋怨。
“我會注意的。那幫家夥如果知道昨晚我們乾掉了他們的爪牙,不知道還會使什麼壞呢。不過您放心,第二總局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有他們盯著,應該不會有事。”安德烈這是變相為他的朋友請功,還說得那麼清新脫俗,學壞了啊。
李安然笑笑,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安德烈害怕李安然坐在車裡隔著窗夠不著,主動貼近了些,感受著這一拳帶來的親昵,咧嘴笑了起來。
俄羅斯大廈距離廣場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車場。
當放鬆警惕的眾人打著哈欠準備去坐電梯,卻被一個安保攔住。“老板,樓上有人找您。”
李安然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禁不住沁出眼淚,“啊……唔……知道是誰嗎?”
“是……總統……”安保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彙報。
李安然捂著嘴的手頓住,眼睛睜得老大,“哪個總統?”
現在紅色鐮刀的大地上,掛著總統頭銜就有好幾個,好像用了這個名字就徹底西化了似的。
“是頭頂有地圖。”
李安然頓時心頭大震,因為根據原本的計劃,瓊斯他們成功後會將他先帶去安全屋,等這幫政變的家夥們徹底暴露醜惡的嘴臉,這才讓他直接去電視台宣布政變非法,徹底解決掉這些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