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卡京?”亞佐夫元帥心裡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急聲追問:“你……你怎麼在塔曼師師部?”
“嘎嘎嘎嘎……”電話裡傳來巴卡京狀若瘋狂的大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透過通話器,讓旁邊的人也都漸漸安靜下來。
好一會,亞佐夫元帥才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沉聲說道:“巴卡京,有話說話。”
笑聲戛然而止,話筒裡傳來巴卡京陰冷至極的聲音,“就在半個小時前,克格勃第三總局已經以叛國罪的名義逮捕了將塔曼師,圖拉空降師,格魯烏特種作戰部隊,莫斯科警察特種大隊等部隊的長官,也就是說,你們之前的布置已經失效了,部隊指揮權重新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亞佐夫元帥緩緩將話筒放在桌子上,方便屋裡的人都能聽見。
“阿爾法部隊已經包圍了整個白房子,未經同意走出白房子的,迎接他的隻會是無情的子彈。亞佐夫元帥同誌,從現在起,你們已經被頭頂有地圖同誌宣布為叛亂份子,留給你們的隻有一條路可行,那就是舉手投降,接受人民的審判。”
屋裡安靜到可怕,廣場上人們的歡呼聲也無法阻擋巴卡京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克留契科夫突然暴躁地錘著桌子,衝著通話器大吼起來,“巴卡京,你個老混蛋,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嘛?你在將國家推入深淵,這個由無數人鮮血建立起來的偉大國家,就將毀在你的手裡,混蛋,混蛋,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嘛?”
原本情緒一直很激動的書記舍寧,此刻反而變得冷靜起來,伸手攔住暴跳如雷的克留契科夫,對著話筒緩聲說道:“巴卡京同誌,我是書記處舍寧。我隻想問一句話,你信仰還是紅色的嗎?”
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巴卡京極為凝重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紅色,我的血液也是紅色的。但是,舍寧同誌,這個國家走到今天的地步,難道你們這群人不應該羞愧嗎?當年老齊夫婦被人當場槍殺時候,你們沒有捫心自問,自己做錯了嗎?波羅的海三個螻蟻一般的小國悍然獨立,那麼過去匈牙利人的鮮血白流了嗎?”
舍寧眼神一黯,身體微微往回縮了縮。他不敢,也沒有勇氣回答巴卡京的問題。也許說出來也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他無條件服從了頭頂有地圖,舉手表決時候,他是舉了手的。
在座所有人都無人反駁,因為他們都是舉過手的,哪怕在電視裡看到老齊夫婦身上被打了一百多發子彈,哪怕看到手無寸鐵的波羅的海三國百姓手連手組成了百公裡長城,區區小國,開啟了獨立浪潮,讓原本受傷的紅色鐮刀再遭重創。
是的,他們現在有什麼資格質問巴卡京的血是不是紅色的,一群隻是為了保住自己利益的人,敢不敢自問,自己身體裡的血液還是紅色嗎?
阿赫羅梅耶夫元帥緩緩閉上了眼睛,心口如同被刀子紮了無數刀,痛徹心扉。
“既然你們選擇了屍位素餐,那麼就應該放棄你們手裡的權力,讓更有能力的同誌為這個國家繼續奮鬥。”巴卡京的聲音還在繼續,屋裡的人已經沒有人再有勇氣與他對峙了。
頭頂有地圖頹然從演播室裡出來,麵對他的是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一個個都冷漠地看著他。
他們都曾經為了這個國家奉獻了一切,家人,朋友,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個曾經高高在上,揮舞著手臂,大聲疾呼要讓紅色旗幟插遍全球的人,這個曾經意氣風發,命令幾十萬鋼鐵洪流殺進阿富汗這個彈丸小國的巨人,此刻卻如同鄰家的一個普通老頭一般,是那麼的虛弱不堪。
“馬上召開最高議員大會吧,完成你最後的使命。”李安然冷冷看著他,眼裡毫無波瀾。
最後的使命?頭頂有地圖抬起頭,迎著所有人的漠視,腦海裡出現了一個滿頭銀發的男人,那個他曾經的摯友,那個曾經被他一擼到底,回老家種田的男人,怎麼可能短短數年,就能接替他的位置,成了這個國家的主宰。
“安然先生,他的威望不足以掌控這個國家,他需要幫扶。”頭頂有地圖眼裡透著乞求,“我可以幫助他,用兩年時間幫他穩住其他共和國,讓他安穩接收我的權力。”
李安然顯然被他的天真給逗樂了,“嗬嗬嗬……彆在幻想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權力和平移交,然後拿著你的臟錢找個地方好好度過你的餘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