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這段話的時候,有無奈,更多的是希望。
鮑裡斯?李安然的大牙隱隱作痛。老頭這是想瞎了心了,鮑裡斯表麵上表現得要比頭頂有地圖更強硬,更激進。其實……都是一樣的廢物點心。
“其實副總統亞納耶夫他們密謀政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於是我通過特殊渠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中情局。”
李安然聽了,雖然心裡有些隱隱猜測,依舊被老頭的狠辣嚇到了。
“並且將頭頂有地圖在克裡米亞半島的消息也傳給了他們。”巴卡京忽然輕笑起來,“頭頂有地圖以為他和西方領導人關係有多好,關鍵時候,阿美聯係了他們埋在黑海艦隊裡的鼴鼠,準備發動一場斬首戰。”
巴卡京看向李安然,努嘴朝外麵示意了一下,“你朋友的父親覺得乾掉頭頂有地圖,讓紅色鐮刀陷入內亂,造成事實上的肢解,最符合阿美利益。於是,他派出了三角洲,妄圖炸死他。”
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胸膛,“而我為他們的行動打開了方便之門。唯一的區彆在於,我並沒有要殺死頭頂有地圖的意思,而是要用阿美人對他的無情,徹底摧毀他內心的建設,然後我叫人將他送給了你。”
果然,李安然此刻有一種叫作沾沾自喜的情緒在身體裡麵遊走,因為他幾乎猜中了全部。
“你沒有讓我失望,頭頂有地圖在你的手裡平定了政變,也交出了權力。”
至此,巴卡京再也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笑得老淚縱橫,笑得無比悲涼。
李安然終於對老頭服氣了。他隻是個克格勃副局長,卻獨自謀劃了這麼大手筆的行動,所有人都被他算計了進去,包括那位老伯施先生,估計知道真相後,他的老臉會沒有地方擱了。”
笑聲終於停止,巴卡京抹去眼淚,重新點上了香煙,“行動失敗後,阿美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特彆是三角洲部隊殘餘被我俘虜,一旦被頭頂有地圖知道真相,那麼也許一場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大戰就會爆發了。”
“他們提出來換俘,於是我便獅子大開口,將那些被關押的同誌都換了回來。不過,他們提出來另外一個要求,你猜猜是什麼?”
被巴卡京這麼一問,李安然懵了一下,隨即將整件事情前後推理了一遍,不由驚詫道:“他們要求你殺人滅口?”
巴卡京很是滿意地在李安然肩膀上拍了幾下,“你很聰明,可惜你不是我們的人。”
“那……三角洲部隊那些人都死了?”李安然想到在沙阿看到的那些軍人,心裡微微有些惋惜。
要知道這群人可是萬裡挑一的,不僅僅是技能出類拔萃,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堅強的大心臟,穩定的情緒,不會在極端惡劣環境下崩潰。
很多士兵在接觸戰爭後,會患有戰場應激綜合征,簡單說就是精神出問題了。這些人回到和平環境裡,就是一顆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瘋。
而這種事,在三角洲部隊這樣的部隊裡,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他們沒有死,除了那些重傷的,其餘的被我放了。你猜他們曆經磨難回到阿美,會乾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這些戰士可以流血,可以死亡,唯獨不能被出賣。對此,我很是期待呢。”
看到巴卡京有些悠然向往的樣子,李安然不由暗自伸出大拇指。以後不要叫騙子了,叫變態吧,也許更符合你的人設。
“好了,故事講完了,我們聊聊肥料的事情。”巴卡京的眼神裡麵突然就顯出一絲狡黠來。
這一幕落在李安然眼裡,自然就警覺起來。“這個故事跟肥料有什麼關係?他們都是商人,來莫斯科投資的。”
李安然的試探沒有起作用,巴卡京隻是做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談談錢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