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嶺:“??”
陳婕:“不是吧。”
李瓚:“聽上去像醃漬後風乾的臘肉。”
鐘學儒:“李隊說對了。”
“嘔——!”會議室內嘔吐聲此起彼伏。
鐘學儒:“受害者被殺、被肢解,或許是為了處理屍體,凶手將其屍塊烹煮過,而為了掩飾臭味,在烹煮之前抹上大量白鹽,倒入白酒,煮得差不多後進行風乾,然後塞進公仔內部,這大概就是屍塊形成乾屍而不是白骨化的主要原因。”
“填充布料上隻沾染肉泥,沒有血塊,這就很好說明肉,煮熟了。”
“——嘔!!”嘔吐加劇。
陳婕:“我再也不會想吃臘肉。”
季成嶺臉色慘白:“彆提那兩個字。”
老曾懷念道:“稚嫩啊。”緊接著話鋒一轉,嚴肅說道:“作案手法殘忍,凶手心理變態,處理屍塊過程應該很冷靜,他還放入白酒和白鹽風乾……一般人麵對同類屍體都會下意識恐懼,而凶手這做法像處理食物,該不會吃人肉吧。”
“不無可能。”對麵的老刑警說:“我想起流傳警界的那宗知名懸案,凶手將受害者片成兩千多塊的肉片,還煮了頭顱,不過也沒變態到風乾的地步。”
“屍塊藏在公仔內部也很奇怪,既然先前肢解、煮熟、風乾,為什麼還藏在公仔內部再拋屍?拋屍手段那麼多,為什麼選擇步驟這麼繁瑣的方式?既然風乾了屍塊,應該還有更多方式悄無聲息的處理,為什麼藏在公仔這麼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另一名老刑警疑惑不解:“還是價格昂貴的周年紀念公仔裡。”
麵對一眾乾練的老刑警們,陳婕和季成嶺等小年輕都有點扛不住,能忍住不吐已經是素質好的表現了。
季成嶺再次深刻意識到他初入東城分局時,對道聽途說而來的謠言深信不疑的自己有多蠢。
這群乾練的老刑警們分明是還可驍勇屠凶的老將!
李瓚搓著下巴若有所思:“凶手是個變態,他和被害者有一定關係,兩人認識,不是隨機謀殺。”
陳婕:“老大,你怎麼確定凶手和被害者認識?”
李瓚:“公仔。這款公仔是周年係列特彆發行的紀念版本,而這隻公仔裡隻有死者的手臂,其他屍塊可能就藏在同一係列的公仔內部。”
“會主動購買這款公仔的人一定是喜愛凱蒂貓的收藏家,絕對不舍得將它們作為藏屍地。”
“說不定凶手就是特彆變態,將它們製作成心愛的收藏品?”
“如果是收藏品就會藏好,不會扔掉。這隻公仔內部汙漬說明它被拋棄多年,既然不是收藏品、不屬於凶手,那就是被害者的東西——第一凶案現場很可能就在被害者的家。如果是隨機謀殺,凶手怎麼在被害者家裡完成分屍、烹煮、風乾和藏屍、拋屍等一係列步驟而不被發現?”
陳婕恍然大悟:“答案隻有一個,凶手和被害者是熟人。既然是熟人,那凶殺原因就很好查了,情殺、仇殺、財殺。凶手處理受害者的手段……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樂在其中,不像情殺和財殺,是仇殺!”
李瓚:“推測有理,不無可能。”
陳婕得意:“不枉我閱遍分局陳年舊卷。”
李瓚:“以上推測都是線索,現在先查清楚死者身份。老鐘,公仔標簽上的日期和訂單號能複原嗎?”
鐘學儒:“侵蝕太嚴重,很難。不過,我儘量。”
“好。”李瓚轉而吩咐陳婕和季成嶺:“你們帶人去調查粵江市販賣凱蒂貓的門店和官網,找找九年前凱蒂貓35周年係列紀念發行的公仔購買記錄,著重找那些收集全套的訂單號。”
尋找九年前整個粵江市線下和線上還不包括黃牛販賣的全套紀念發行公仔,此舉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目前無其他線索,隻能照最笨的方法做。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開,一名小刑警說:“李隊,外頭有人找您。”
話正說著,江蘅從小刑警身後冒出來,一身休閒服裝,單手插兜,笑容滿麵,同會議室內眾人打招呼。
他已經在刑偵部門混熟,一打招呼贏獲無數回應。
“有事?”李瓚起身走過去,低聲:“你不能仗著家屬的身份隨便闖進來。”
江蘅被‘家屬’兩個字逗得心情愉悅:“我帶一手消息來的。”
李瓚:“?”他隨即說道:“佟嬸問出來了。”